第十九章 你我若不如初見(第1/2 頁)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
今日是孁兒做婢女的第二日,天空飄起了小雪,張不良帶著她去西市購買馬車,平時他既可單獨騎馬出行,架上車廂又可帶上孁兒出行,在這偌大的長安也是必不可省的交通工具。順便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鐵鍋,雪天喝酒吃火鍋也算是人生幸事,順便還能做頓水煮魚吃吃。
這趟去西市還是搭了街坊皮貨店崔六郎的板車,只不過張不良特地要去平康坊繞一繞,所以兩人與崔六郎在親仁坊作別,這裡到平康坊只隔了宣陽一坊。其實與平康坊挨邊的東市也有各類馬車,可這裡售賣的都屬精美豪華一流,區區不良帥有輛普通馬車還在常理內,若是有輛豪華馬車就要引來非議了,所以去過平康坊後還得步行去西市。
孁兒似乎同張不良一樣也特別喜歡走在落雪中,此時郎君走在前,婢女撐傘走在後,兩人走在漫天雪幕中,靜得只有簌簌落雪聲。
張不良的頭頂和雙肩已經積了不少雪,他正在專心地思考一些問題,嘴裡呢喃著:“現在長安最大的主線是挖心案,誰都知道源頭來自劍南道,為的是右相通敵的罪證,但長安是右相的地盤,根本沒必要大張旗鼓一個個殺,殺了那麼久罪證又不知所蹤。有人要潑右相的髒水,那也沒必要刺殺壽王,長安那麼多王,右相又不是非壽王不可,你說是不是?”
“別想套我話。”孁兒雙眸比空中的雪花還冷。
“這背後的勢力,一定跟右相有關,但更與壽王有關。”張不良摸著下巴,這是他目前為止所能推斷的最深入的結論。
聽此一言,孁兒腳步一停,神色也明顯一動。
“嗯?!”張不良也停住了身形,猛然轉身環顧,最後望向孁兒。
兩人隔著落雪,孁兒臉上雖然沒有任何動靜,但她的氣息已經顯得有些侷促,她不確定張不良是發現了她剛才的異樣,還是周圍有什麼危險,她也變得警惕起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張不良微微一笑。其實他剛才又是強迫症發作了,走路時要是太過專注于思考,身上哪裡疼一下就要環顧四周,是典型的恐艾表現,不過古代哪來這病毒。
孁兒倒是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張不良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因為他剛才對背後勢力的推斷是對的!
“孁兒,咱大唐有沒有人在大街上使毒針這樣的暗器?”張不良已經從恐艾切換為恐毒針了。
孁兒撐著傘走上前,路過張不良時鄙夷地丟下一句:“你那麼怕死麼?”
張不良苦笑著搖頭,強迫症的痛苦看來你一個古代娘麼也不理解,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的一個疏忽導致一個無法挽回的結果,這才是強迫症痛苦的根源。
不過總是被一個婢女這麼壓制也不行,他趁機威脅道:“你不怕死麼?要不我把你扔到繡衣衛去,那裡應該有詔獄。”
孁兒回過頭來,眸中盡是殺意。
“開個玩笑別當真。”張不良還是對這個婢女服了軟。
寒風漸起,走在前的孁兒把油紙傘壓低了些,其實她在來之前已經查過張不良,清楚他是什麼樣的為人,只不過現在越來越發覺他的嘴有些賤。
忽然張不良跟了上來,給孁兒披上了他的外衣,本想瀟灑走上前,可這古人的蹀躞扣起來還是生疏,孁兒見狀上前遞出油紙傘,隨後蹲下身來為他系蹀躞。
張不良把油紙傘全撐在孁兒頭頂,其實雖與她只相識了兩日,卻更願意把自己最真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或許是因為她與曾經的張不良沒有任何交集,也或許是因為某種難以說清的緣分。
一主一僕踏著雪終於走到了平康坊,來到了長安最紙醉金迷,最奢靡銷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