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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怒道:「我家郎君是御史!」
誰腦子不好敢找麻煩找到御史的頭上!
哦,不,眼前這不正有一個嘛,她連御史的錢都敢騙,怕是被參的次數少了!
華裳隔著荷包捏了捏,發現裡面既有銀錠子,還有幾張銀票。
真是賺到了。
早知道這位楚御史這麼好騙,她早就過來了。
華裳將荷包往自己袖子裡一塞,撩了撩袖子道:「好了,別送了,我要下山了。」
楚江仙:「冠軍侯慢走。」
「好說,好說,楚御史好好彈啊,你這棉……琴彈的可真好!」
楚江仙笑了一下,頗有種早春河開、冰雪消融的驚艷感。
「承蒙誇獎。」
小廝抹了一把臉,生無可戀道:「郎君,那冠軍侯一看就沒正經誇你。」
楚江仙微微頷首。
「那您怎麼還借她錢啊?看她那副樣子定然沒有想著還!」
楚江仙低聲道:「她以自己的項上人頭作保。」
小廝嘆息:「這不更是空手套白狼嘛!」
「在某看來,冠軍侯這顆腦袋才是價值連城的國之重寶。」
話說到此處,他突然不適地捂住了額頭。
小廝忙扶住他,低聲嘀咕:「您的病剛好,郎中讓您不要吹風,結果您居然跑到這山頂彈琴來了……」
遠處天際的藍漸漸深沉下來,風帶來縷縷水汽。
華裳腳步輕快地順著沿路返回,沒走幾步,就見慧斷還站在竹林裡的小路上,負著手,看著上方的天空。
華裳莫名其妙地抬頭看看:「你在看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神情嚴肅了些:「怎麼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兒?」
慧斷低下頭,溫聲道:「剛剛不小心被竹葉劃破了手掌。」
華裳臉上含笑,眸中卻升起了一絲警惕:「你這怕是被竹葉切斷了手掌,才會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兒吧?」
她的視線隨意掃了掃,在竹子旁發現幾滴鮮血。
「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的臉上徹底沒了笑容,凜然的煞氣慢慢逸散出來。
慧斷依舊笑得溫柔乾淨:「真的是不小心劃到了傷口。」
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伸出背在身後的手掌,他單手握拳,血液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從他掌心的紋路上滴落。
華裳小心地攥住他的手腕,攤開他的手掌,或許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他的手痙攣似的抽搐一下。
他掌心傷口縱橫,邊緣參差泛白泡在鮮紅的血液中。
慧斷盯著她的臉:「一時不小心弄傷的,在寺裡乾重活兒都是這樣的。」
華裳看了好久,才輕聲道:「你究竟是有多麼不小心,居然傷成了這副樣子?」
她的手指在傷口上方移動,一一點評他的傷口:「這是燙傷的,這是劃傷的,這是利器刺傷的,還有這……」
她抬頭:「你是狗嗎?這傷口明明是被你自己所咬,撕裂的。」
☆、第8章
慧斷笑了笑,模樣很是無辜。
華裳洩了氣:「算了,你跟我來。」
她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慧斷乖乖地任由她牽著。
兩人踩過落滿竹葉的小徑,剛剛走到寺廟的迴廊裡,外面就突然「噼裡啪啦」下起了雨。
華裳將他按在迴廊的石凳上,自己則半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
她的手直接探進慧斷僧衣中,熟門熟路地掏出一塊白色巾帕,一點點將他手心洇出的鮮血擦乾,而後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瓶藥。
她低下頭,一口叼住塞住瓶嘴的紅布,「啵」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