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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被顛得葷七素八。
——「陸濯瘋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陸濯怎麼越活越不會了,人家在馬上、在牛背、在車裡,都有各種各樣的快樂,陸濯只會把我當成麻袋。」
「閉嘴。」陸濯掐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緊。
徐善迷惑,她分明沒有說話呀。她還憂心一張嘴,就吃入滿口的涼風與沙塵。
顛簸中,徐善抬眼,她只能看到陸濯的下巴,微微抬著,瘦削而鋒銳。
——「顛吧顛吧,最好馬跑得再快一些,等停下來我就吐你身上。」
陸濯的下巴繃得越發的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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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們丟下的李直一眾人與崔九面面相覷。
崔九抬眉:「李侍衛,你們不用追隨五殿下而去?」
「崔郎君不若關心關心自己,旁的不是你應當關心的事情。」李直嚴肅地說道。
孤男寡女,多好的場景。他曾經一直不懂事,但此時此刻,他決心當一個懂事的下屬,說什麼都不會衝過去破壞殿下和徐小娘子兩人相處的。至於他們倆處完了還互不互刀,那是另外的事情。
「李侍衛怎知,我關心的非我之事?」崔九在李直反應過來前把話帶了過去,他鹹魚般往驢車上一倒,「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什麼好關心自己的,莫不是要關心京城一口薄棺碎銀幾何?」
李直:「倒也不必如此悲觀。」他和王得志天天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死了這麼多回也沒真死。殿下還是很不錯的,瘋歸瘋,但人善良,要對徐小娘子下手這樁事先不談。
「確實。」崔九點了點頭,好像才想起來什麼,「我崔家在京城的管事約了酉時三刻來碧雲寺找我議事,他疑心我動了鋪子裡的帳本,稱若見不到我的人影就報官找京兆尹做主。李侍衛,眼下幾時了?」
李直:「……」
崔郎君居然還小留了一手,真是受不了這些心眼子多的人了。
哎,活著好累,李直麻木地說道:「時辰不重要,既然有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趕緊趕回碧雲寺吧。」
說著,來了兩個侍衛,把人事不省的賽扁鵲架了起來,乾脆利落地拖走老禍水。
崔九看著賽扁鵲被弄走,沒說什麼。
驢子傷了嬌嫩的臀部,不能走了,李直他們騰出一匹馬來,給崔九騎著。
「崔郎君真是不容小覷,能文能武。」李直怕路上尷尬,又怕崔九使壞,於是沒話找話說,「與我們殿下一樣,所擅之物頗多。」
「不敢不敢。」崔九虛懷若谷,微微一笑,「崔某唯擅憐香惜玉。」
李直:「?」
哎,崔九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欺負他榆木腦袋,拐著彎罵他家善良的五殿下心狠手辣對徐小娘子殘忍?
忠實如李直,剛想與崔九好好理論一番,為自家主子挽尊。
而崔九已經拍馬去往碧雲寺,遠去的衣袂融在了暮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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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京城。
城西深曲,蓬門蓽戶,還是燕娘發現了不對勁,擠進床榻下一看,驚叫了起來。
「不好啦,大人們快來看!」
須臾之後。
王得志和徐羌都不再拉扯,圍繞在昏迷的鮑檜左右。
「怎麼會是他?」
王得志難以置信,他掐了一個顫巍巍的蘭花指,在鮑檜臉頰上一彈,沒彈醒。
「唉,唉!」
王得志就想不明白,他這場甕中捉鱉好好的,怎麼會讓賽扁鵲那把老骨頭逃掉了。這下好了,捉拿賽扁鵲的功勞怕都是要被崔九和李直瓜分了,他王得志什麼時候才能將功補過遠離馬廄?
「徐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