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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連他這個乾兒子都防。
小全子心裡罵罵咧咧,嘴上直呼:「聽乾爹的,都聽乾爹的。」
沒把不中用的乾兒子放在心上,王公公麻利地回去稟報。
陸濯輕衣緩帶,頭戴玉冠,慢條斯理地合上摺扇,笑了一笑。
「果然如此。」
什麼裝病不赴宴,那都是沒有的事。
徐善對他一往情深,今日就要勾誘他了。
陸濯眼神微漾,摺扇在指尖一轉,起身道:「走。」
有什麼儘管衝著他來吧,他頂得住。他雖有耳疾,但心裡明白,必然不會辜負徐善的一片春心。
此時的宣平坊,徐家的大門又開了,一位清美文弱的小娘子扶著婢女走了出來。她穿了件櫻粉的上杉,雪白的挑線裙,腰間束起,不盈一握,垂在腰際的細白腕上戴著一根纖巧的芙蓉玉鐲子。
細鐲子隨著小娘子的步伐,一顫、又一顫。
盯得小全子的眼珠子也一顫、又一顫。
徐羌抱著香燭跟在後面:「小妹,臨時抱佛腳真的有用嗎?」
春光大好,他竟然要陪小妹去拜佛,徐羌越想越覺得虧了。是雞不好鬥還是狗不好走,他居然要為了徐羨做這種事。明明徐羨素日裡最看不上他,覺得他不求上進瞎混。
「二哥,我們可不是隻為了大哥的春闈去拜佛的。」徐善輕聲細語,「爹的仕途就不說了,孃的咳疾一直不好,爹想回江南也是想著那裡風暖水潤,可以讓娘好好養身子。」
此外,有個叫賽扁鵲的神醫,他善治咳疾,這些年都是在江南一帶遊歷。徐正卿想回江南,也是為了方便溫氏求醫。只是他們從未曾把這些事情跟子女提及。
前世,徐善陰差陽錯被指為五皇子妃,徐家離開京城的念頭徹底破滅。
徐善跟著陸濯去西北後,溫氏沒多久就纏綿病榻,因咳疾而亡。徐正卿從此失魂落魄,強撐著在京中周旋,後來局勢稍好他就卸了力,追隨亡妻去了。
他們離開人世的時候,徐善渾然不知。其實不止是父母,就是大哥徐羨、二哥徐羌,乃至堂姐徐媚,他們都一個接著一個離徐善而去了,走的時候,徐善都不在他們身邊。
只有陸濯,死在了她的身邊。
那時候徐善表面在哭天搶地,實際上心裡卻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像是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畢竟,作為他的皇后,徐善已經向他進言過一百零八次,勸他保重龍體、遠離妖道,當得上恪盡職守四字。
而陸濯就是倒在第一百零九次偷偷摸摸嗑「仙丹」上。
這就是陸濯的命,徐善想,她也有她的命,當一個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徐善當上太后後,一直在尋神醫賽扁鵲。雖然溫氏早已不再了,但自從徐正卿生前的筆墨中得知了這樣的線索,徐善就有了執念。
今生的徐小娘子站在臺階上,看向漫長的天光。
「小妹,說話歸說話,你別站在這裡發杵啊。」
徐羌三兩步把香燭放置到馬車上去,他拍著胸脯,「你要是走不動了,就讓二哥揹你上馬車!」
可以,但沒必要。
徐善扶著念夏的手臂,一個晃眼人已經在車裡躺著了。
「……」徐羌抓了抓頭。
柔弱的小妹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那一邊,小全子冷不丁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撒開腿就往五皇子府跑。
出大事了!
這個才是徐家小娘子,人家根本沒有去平王妃的賞花宴——先前那個去赴宴的,是李鬼!
完了完了完了,完大犢子了。
他的腿差點跑丟在半路上,到了五皇子府,卻驚聞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