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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就偏心大哥。」徐羌酸不溜秋道,「我不去,娘叮囑我要陪同你,免得我不在,你被旁人欺負了。」
「我就在這裡歇息,有誰能欺負得了我。」徐善瞧了他一眼,道,「再說了,我還想你幫我帶點吃食呢。」
徐羌一聽,感覺自家小妹饞嘴了才是真的,給大哥帶金石怕是藉口,頓時高興起來了。
「好的,小妹,我去去就回!」
「小娘子,您別怪婢子多嘴。」看到徐羌急匆匆離去、心智不太高的背影,念夏忍不住唸叨,「二郎君從來沒買到過什麼靠譜物件。」
徐府上上下下都看透這個人傻錢多的二郎君了。
徐善微微一笑,摸出來一個荷包。
念夏目瞪口呆:「這、是二郎君的?」
二郎君怎麼回事,人走了,錢沒帶,這還怎麼為所欲為。
徐善無辜道:「二哥真是粗心,荷包落我這了。真是為他遺憾,這下想破費都破費不成了。」
說罷,她掩住唇,對念夏使了個眼色:「去吧。」
想要跟崔九暗度陳倉,勾搭成奸,必須把礙事的徐羌支出去。
碧雲寺後院連著一座孤山,山腳有一汪湖泊。崔九與方丈有舊,宿於寺中,此時正在湖泊旁的石亭中作畫。
念夏身負重任,躡手躡腳地靠近,躲在蘆草後面,盯著石亭那邊看。
涼風突起,不知何方突然傳來幾道怪聲。
念夏一個激靈,轉頭看向周遭。
她總疑心她盯著別人,卻又有旁的人在盯著她。
幾隻山鳥拍著翅膀從她身邊飛過,時不時地還嚎幾聲,鬼迷迷的小黑眼瞅著她。
鳥嚇人,也是能嚇死人的啊。
念夏捂住心口窩,確認了石亭裡是崔九後,不願再耽擱,躡手躡腳地回去了。
她是走了,有人沒走。
更遠一點的大蘆草叢後面,佇立著一動不動的五殿下。
李直低著頭,走到他身後站定,穩重地咳了一聲:「殿下,屬下已經把罪魁禍首狠狠地處置了。」
「哦?」陸濯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他,「你怎麼處置的?」
李直挺了挺胸脯,道:「屬下把馬的嘴筒子狠狠地紮了起來!」
「扎得好啊。」陸濯笑了,「你去陪它們吧。」
「是。」李直正直地抱了一拳,他意識到主子情緒不太妙,但是他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木頭疙瘩,當出氣包向來是王得志的事情,但想到這回王得志被落在入苑坊南坊口了——
他鼓足勇氣,擔當起勸慰的重任:「殿下,其實這還好,徐小娘子並未進石亭見崔九郎。」
李直並未正面見過徐善,他只感受到了風雨欲來,於是一不小心張冠李戴了。
「怎麼胡言亂語起來?」陸濯枯起眉頭,不滿地看著他,「何來徐小娘子,那是徐小娘子身邊的婢子念夏!」
「屬下失言!」
殿下不愧是殿下,手眼通天,連徐小娘子身邊婢子之名都一清二楚。
李直亡羊補牢,斬釘截鐵:「那婢子定然不是徐小娘子遣來的,也定然不是替徐小娘子前來相看崔九郎的。」
陸濯端詳著他,似乎從未發現他是如此智慧之人。
五殿下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自信起來了:「自然。既與我有了肌膚之親,徐善有怎會與崔九暗度陳倉。」
有他這樣的珠玉在前,徐善不應當、也不可能看上崔九那樣的瓦礫。
一個小白臉罷了,有甚好的!
面容蒼白、眉眼深秀的五殿下發自內心地瞧不上崔九這個小白臉。
必然是念夏這個婢子,動了痴心,自顧自地偷摸過來看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