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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ldo;可以。&rdo;

這句話一說完，頭頂燈光一閃，整個房間復又恢復光明。譚如意一時沒適應，眯了眯眼睛，心裡倒有些期盼這電最好永遠都不要來。片刻後她站起身，去收拾打碎的玻璃壺。

沈自酌卻搶在她前面，&ldo;我來吧，你別紮了手。&rdo;

☆、第11章 暗湧（02）

沈自酌將地上的碎片掃過了，又找了塊泡沫出來，蹲在地上仔仔細細地按著地板。譚如意在旁看著，心中陡然盈滿了愁緒。

這樣一個男人，能如此低下身段，卻並不顯卑微，反讓人生出仰望之意。

沈自酌將吸附過細碎玻璃渣的泡沫扔進垃圾桶，譚如意回過神來，忙走進廚房，這才發現廚房的燈竟然沒亮。她按了兩下開關，探身對沈自酌說道：&ldo;沈先生，燈泡好像壞了。&rdo;

沈自酌走過來站在她身後，也按了兩下，&ldo;好像是。&rdo;他這動作，好似將譚如意虛虛地罩在懷裡。譚如意便覺後頸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放緩了呼吸不敢用力。沈自酌並未察覺，按完開關就走出去了。片刻後，拿著一支手電和一顆日光燈泡過來。他一併遞給譚如意，去餐廳搬了張椅子，&ldo;幫忙把閘關上。&rdo;

譚如意忙不迭點頭，依言去門口將閘拉了下來，又打著手電回到廚房。沈自酌已經站上了椅子，譚如意急忙將手電光對準了頭頂的燈罩，又生怕椅子歪了，騰出一隻手死死掌著。

不過片刻，沈自酌就換好了。譚如意伸出手，沈自酌抓緊了她的手掌，從椅子上跳下來。譚如意去將閘開啟，這邊沈自酌按了兩下快關，&ldo;好了。&rdo;

譚如意關上手電回來，沈自酌正將椅子搬回餐廳。譚如意走近了，忽發現他頭頂沾了一縷蛛絲，忙說：&ldo;沈先生，你頭髮上沾東西了。&rdo;

沈自酌伸手撥了撥，&ldo;還有嗎？&rdo;

&ldo;還有。&rdo;

沈自酌又撥了撥，仍是沒有撥下來。他忽地往前一步，朝著譚如意低下頭來，&ldo;幫我。&rdo;

譚如意一怔，點了點頭，手指緩緩靠近，拈住蛛絲扯了下來。指尖似在發燙，她忙悄悄蜷起，低聲說：&ldo;好了。&rdo;

沈自酌又伸手在自己頭髮上摸了一下，抬起頭來，恰好對上譚如意的目光。

千百個詞句之中，從譚如意的腦海中蹦出了最不貼切的一句：石火光中寄此身。

沈自酌的眼睛彷彿深海無垠，而她是縱身大化的一隻蜉蝣。

氣息和體溫如此靠近，譚如意不能動彈。放肆的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生怕一旦揮霍，就讓這本已短暫的一刻轉瞬而逝。

最終，沈自酌輕咳一聲，移開了目光，輕聲說了句，&ldo;謝謝。&rdo;

譚如意暗暗長舒一口氣，&ldo;廚房還沒收拾完，我自己來吧。&rdo;說著繞過沈自酌，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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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一路走高，時序進入四月。三號上午，譚如意拿到了自己教師生涯的第一筆工資。她正坐在辦公室樂滋滋地看著自己的工資條，梁敬川上完課回來，看她一眼，笑說：&ldo;譚老師發工資啦？&rdo;

譚如意收起來，笑了笑，&ldo;嗯。&rdo;

梁敬川將手裡的量角器背在身後，一手撐著辦公桌的一角，低頭看著譚如意養在桌上的一盆多肉植物，&ldo;沒評職稱，工資有限，不過比公立的還是要高一點。&rdo;

老師畢竟不是什麼高薪職業，對於現在的工資水平，譚如意是有心裡建設的，&ldo;沒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