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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熱烈又隱秘的旅途究竟如何開始的,頌頌講不清緣由。
眩暈之時,她想,大概是源於一個綿長的吻。
一開始,祁星牧或許只是想吻她。
但夏日的旅途會令人乾渴,只能拼命從彼此的唇舌間汲取水分。
然後,再然後……汩汩的山溪在暴雨中積勢,又攜著滾滾的水流沖刷著山野。
一切都變了。
祁星牧咬她耳朵:「這回我準備了餐具。」
此時此刻,頌頌才明白了餐具的確切含義。
他將桌邊的白色髮帶拿來,繞過她纖白的脖頸打了一個蝴蝶結,髮帶的尾巴垂在她柔軟的肌膚上。
浪潮起伏,她問:「你做什麼?」
祁星牧:「我在兌現你從前的承諾。」
頌頌用力回想,模糊中記起,似乎是說過要親自把食物綁上蝴蝶結送到他嘴邊這樣的話。
她又問:「你還在生氣嗎?」
「笨蛋嗎?」他眼眸漆黑,漂亮而寬闊的肩背蓄著顆顆晶瑩的汗珠,「我根本沒有在認真生氣。」
只是喜歡被她溫柔地哄著而已。
他俯身吻住她,嗓音低啞:「頌頌,你專心一點,感受我。」
夏日浸在了似無止境的蟬鳴裡。
枕邊放著西瓜玩偶,它漠然的雙眼彷彿在偷看著不該看的畫面,頌頌抬手,把它換了個方向,面朝著牆。
專注力無法支撐她走過旅途的全程。
再也許先不支的是體力。
她恍惚著,迷糊著,腦袋亂七八糟的念頭一起冒了上來:
天真熱啊。
蟬鳴聲真吵啊。
他的體力也真好啊。
換了髒床單,祁星牧去洗澡。
回來時頌頌正趴在床上,拿著一根原子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他躺到她的身邊:「在寫什麼?」
頌頌耳根發燙,把頭扭到一邊:「別過來。」
「現在害羞會不會晚了?」他偏要湊過去,「給我看看。」
頌頌把本子遞給他,兩人並排躺著,乾爽的肌膚摩挲,有種溫暖的愜意。
本子上,從前的頌頌用秀氣的字型寫著:
【引自百科釋義:「王子病的突出症候為『自我感覺過分良好』,把自己想像成童話裡的完美王子,認為全世界的異性都將為自己傾倒,甚至達到自戀的境地。」】
她在這一行後面打了個x:【百科說得不全面,他絕非常規意義上的王子病患者。】
頌頌解釋說:「入職時媽媽送的本子,想要完成一件事就要提前做好規劃,想要消滅老闆的王子病也一樣。」
祁星牧漫不經心問道:「我是你的研究物件?」
「是消滅物件。」她輕快地說道。
頌頌拿過本子,在下面添了兩行小字:
【經過多次相處、試驗、磨合、長時間的深入交流,消滅王子病計劃最終結論為:可行。】
做事要有始有終,她在這頁的最後標註:【報告人,言頌頌。】
等她寫完,祁星牧拿過本子,在她名字下面歪歪扭扭又加了一行。
——【報告人,言頌頌。】
——【消滅物件,祁星星。】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他把筆還給頌頌。
頌頌耳根的紅褪去了稍許,她問:「什麼?」
「長時間的深入交流。」他指著本子上的某幾個字,問道,「時間多長?怎樣深入?我不太理解。」
他眼睛明亮,像只剛吃飽轉頭又餓了的小狗:「所以,你要不要繼續消滅我?」
那點褪去的紅反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