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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出口將熊貓玩偶抱了起來，遞給江歲晚。

江歲晚並未伸手去接，而是確認道：&ldo;真的要給我麼？&rdo;

韓凜正色道：&ldo;真的。&rdo;

&ldo;謝謝。&rdo;江歲晚從韓凜手裡接過熊貓玩偶，將臉埋在熊貓玩偶上，只露出一雙眼睛，&ldo;我好久沒玩抓娃娃機了。&rdo;

江歲晚上次玩抓娃娃機應該是與江母一起來的。

韓凜從江歲晚的眼神中得出了這個結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後，他才道：&ldo;還要繼續玩麼？&rdo;

&ldo;要。&rdo;然而，江歲晚又玩了十五次，都沒有成功夾起一隻娃娃。

&ldo;我不要玩了。&rdo;他對抓娃娃喪失了信心，一手抱著熊貓玩偶，一手牽著韓凜，&ldo;我們走吧。&rdo;

韓凜凝視著江歲晚道：&ldo;不買其他玩具了麼？&rdo;

江歲晚搖頭道：&ldo;有這隻熊貓玩偶就足夠了。&rdo;

韓凜又問道：&ldo;你還有什麼想玩的麼？&rdo;

江歲晚卻是答非所問：&ldo;你是怎麼找到我的？&rdo;

韓凜坦白地道：&ldo;我剛到家，發現你不見了，猜測你或許回家去了，便去了你家，你哥哥告訴我你被送到了城北的公寓，還告訴了我地址。&rdo;

&ldo;我被趕出去了，我沒有家了，也沒有哥哥了，江羅曄才不是我哥哥。&rdo;江歲晚又想哭了，他脆弱得不堪一擊，先前奪回一切的決心，對父親誇下的海口都顯得很可笑。

韓凜並不擅長安慰人，聽見江歲晚的嗓音含上了哭腔，他霎時手足無措，即使面對公司瀕臨破產的局面，他都不曾這麼慌亂過。

眼前這個為他了賣掉心臟的江歲晚所吐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打在了他的心臟上，將他的心臟打得生疼。

&ldo;你還有我。&rdo;他聽見自己不假思索地道。

韓凜是出於同情，才為他做了這麼多的，他不應該，也不能依賴韓凜，可他還是撲入了韓凜懷中。

他又將臉埋在了韓凜心口，將臉埋在韓凜心口比將臉埋在熊貓玩偶上要舒服許多。

他掃了眼被壓在自己與韓凜中間的熊貓玩偶，默默地將熊貓玩偶拿了出來，用雙手抱著，貼在韓凜的後背上。

而後，他靜靜地傾聽著韓凜的心跳，感受著韓凜的體溫，竟然舒服得犯困了。

他們的行為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不過韓凜並不在意，任由江歲晚抱著他。

江歲晚害怕自己當真睡著，鬆開了韓凜，道：&ldo;我剛搬家，你可以陪我去買些家居用品麼？&rdo;

韓凜其實還有工作沒做完，但他不忍心拒絕江歲晚。

他們去了位於商場三樓的家居店，一起挑選了四件套、拖鞋、地毯、檯燈、浴球、牙刷等生活必需品以及一些用於裝飾的擺件。

到了收銀臺，韓凜原本是想為江歲晚結帳的，江歲晚卻道：&ldo;由我自己來吧，從今天開始，我要學著獨立生活了，而且你幫了我很多，我不好意思再花你的錢。&rdo;

十七歲的江歲晚儘管遭逢巨變，正在努力地逞強，骨子裡卻有一股子折不斷，壓不彎的傲氣，這樣的江歲晚究竟是如何長成二十三歲的江歲晚的？

除了喪母，被趕出江家，江歲晚身上還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生活日積月累地磨去了江歲晚的傲氣？

第14章

江歲晚覺察到韓凜的視線，微微耳熱，正要將紙袋提起，指尖竟是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