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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很安靜,再輕的字句也能清晰的路進許蔚明的耳膜上,聲音裡彷彿藏著針,戳得耳朵翁鳴刺痛。
大概是在地下室待久了,許蔚明有些呼吸艱難,沒什麼感覺的嘴角突然泛起尖銳的刺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肩膀被人砸了一拳,他和陸景初近在咫尺,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憤怒。
許蔚明的吻和他這個人的相貌大相逕庭,沒有尊重和優雅,迸射出骨子裡的強勢,唇舌帶著一股狠勁兒,惱羞成怒地掠奪陸景初的呼吸和口腔,吻得又重又深,濡濡水聲中還有掙扎時摩擦布料的聲音。
火熱又激烈的情緒在狹窄的空間中蔓延,陸景初不擅長接吻,力氣不敵對方,掙扎無效,只能被抵在車門上,被迫與之糾纏。
許蔚明的吻陸景初很熟悉,從許慕璟開始他的親吻透出強硬,常常讓陸景初招架不住,只覺女友熱情。
但現在想來,他們之間的每一次親密都是許蔚明算計好的,一步步領著他上床,引著他掉入設計好的陷阱。
陸景初的眉心緊蹙,完全被許蔚明的氣息包裹著,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他心裡一狠,用力咬下。
鐵鏽味充斥在二人的舌尖,分開時甚至牽扯出淡紅色的血絲,許蔚明的嘴角又開始滲血,染紅了唇瓣,猩紅刺眼。
陸景初的臉頰湧上極度憤怒的紅,被強吻之後的呼吸紊亂,嘴唇又紅又濕,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許蔚明!這是在公司!你太過分了!」
許蔚明沒理會陸景初的反抗,透過蠻力壓著他,臉頰埋在他的頸間,貪婪地嗅著記憶裡乾淨又陽光的味道,呼吸粗重,緊緊抱著人。
「陸景初,」他啞聲說,「我真的那麼不可原諒嗎?你一點機會都不留。」
「我知道我錯了,我承認一開始只是覺得你有趣,想接近你,但後來是真的喜歡你,你為什麼不信?」
「你的喜歡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前提下,你對我只有欺騙,想讓我怎麼信?」陸景初覺得許蔚明的邏輯很好笑,「許蔚明,你別太過分了,你穿女裝就是為了騙我,不是說你的兩句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諒。」
「不是,我不是為了騙你才這樣,我本身就是女裝愛好者,我喜歡穿女裝的感覺,」許蔚明漂亮的眼睛裡透出幾分急切,「我確實利用了你又傷害你,沒有讓你原諒,只是給我一個機會。」
陸景初仍然拒絕,「我不給。」
「………」許蔚明的唇無聲地抿緊,接二連三的拒絕讓他詞窮心堵。
「我喜歡的是女生,」陸景初拿出這個理由,「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撒謊。」許蔚明的溫潤出現了裂痕,鎖在籠子裡的野獸本性窺破到了天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當初已經喜歡我了,不然你為什麼急著相親?為什麼急著和我擺脫關係?你要真的坦蕩,對我全無感覺,為什麼當初知道我故意開一間房後就開始急著躲我?」
陸景初心顫。
看吧,從他進入公司開始,每一步都是許蔚明計劃好的,從進公司後的第一頓飯到出差,每一個看似對他好的背後都是不堪又低俗的慾望。
「許蔚明,你就是個混蛋,」陸景初咬著牙,鼻子發酸,竭力忍著酸楚可悲的情緒,「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在酒吧遇到你!你喜歡人的方式就是欺騙?被跟我說因為我是直男的鬼話,你從來沒想過坦誠相待,還指望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原諒?「
許蔚明見他眼眶發紅的樣子,體內流竄的暴躁不耐緩和下來, 心裡頓時軟軟的,升起陌生的憐惜卻還有一絲雀躍。
比起幾天前在陸景初樓下的那場對話,眼前的人更鮮活。
之前的陸景初冷漠地讓他恐懼,無愛無恨是絕情的最高境界,「失望」二字已經讓他悔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