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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他媽的給我捲鋪蓋滾蛋!!」梁丘言本打算用激將,結果到後來口舌脫韁,竟開始口無遮攔起來。說完也有些後悔,但話已說出,再想收回已經晚了。
易解微怔。
詹刑站在一旁,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良久。
「真的?」
易解一如既往地溫聲詢問,但這回言語間明顯有些受創:「你真的這麼想麼?」
梁丘言真切地聽見這兩句話,此時連掌心都是冷的。他不敢與易解對視。如此任性妄為,換作是自己,恐怕此時已經在對方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了。
「是!」梁丘言深吸一口氣,簡短地宣佈結果。
易解默然,神色看不出陰晴。然後他抬起手,在那頭蓬鬆的捲髮裡撫了撫,望進梁丘言眼中的那片餘暉裡:
「好。」
梁丘言定定地看著他。
「既然言哥想讓我走,那我就走。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片餘暉隨即黯淡下去,暮色裡湧動著兩顆星子。原野上馳騁的兇獸彷彿當頭捱了一記悶棍,顯出一種虛弱的溫馴來。
但這溫馴只持續了半秒。
「以後別隨便住在陌生人家裡,」梁丘言繞開他,徑直向樓下走去:「到時候受了欺負,別再哭著來找我。」
易解也邁步跟上,只不過走得比梁丘言緩慢許多。等到後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轉角處,易解才忽地停了下來。
「真乾脆啊,小可愛,」詹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樣子梁丘言還是有點在乎你的,否則也不會這麼顧及你的小命。」
「現在好了,」詹刑笑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你也該死心了吧?早就告訴過你,以他的身份,是沒辦法時刻保護身邊人的。你這副模樣,於他而言只會成為拖累。」
他取出手機看了看:「後天的機票,需要我幫你訂麼?你們秩翼最近春風得意,業務又多出一堆,你弟弟他們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就不打算」
話音未落,就聽「咔噠」一聲,易解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支上膛的手槍——槍口正對著詹刑。
「你」
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帶的槍?!
周遭近百號人手無寸鐵,僅有幾名保鏢摸進了槍袋,但奈何槍口已被抵在了詹刑的眉心上,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別太自以為是,」易解的語氣陡然變得如同槍械一般冰冷,空氣中忍冬花的氣味獠牙畢露:「詹刑,你給我記住:我在乎的人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為,但不要以為你也可以。」
「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見過自己的血麼?」易解環顧四周,目光又定格在詹刑驚詫的表情上:
「我的未來,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哎喲,小言!」
劉淇氣喘吁吁地爬上樓頂,一開門就看見梁丘言頹然坐在盛石球的陶缸旁邊,吞雲吐霧,菸蒂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怎麼啦?」她試探著問。
劉淇發覺梁丘言從早晨開始就很反常。整個人心不在焉,幫忙洗碗碟還失手打碎了兩個。問他也不說,晚飯後竟徹底找不見人了!一家人到處尋找,最後還是被她誤打誤撞發現的。
梁丘言淺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沒事,劉嬸。快回去吧。」
「你這傻孩子!」
劉淇攆走身邊的蚊蟲,跑去他身邊蹲下:「沒事還抽這麼多煙?當自己的肺是鐵打的?快別抽了,和嬸說到底怎麼回事。」
梁丘言顯然不打算放棄尼古丁的療慰,繼續抽了一口。
「還抽!」
劉淇一生氣,順手奪了他那根煙,丟向樓外。那隻燙紅的菸頭在空中旋出半個弧度,隨後便掉出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