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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並不是一人無眠。

天將亮，天上開始飄起雪花，還有三天就是除夕了，轉眼，鵝毛大雪將整個京都都籠罩起來，風凌冽，一聲啼哭在侯爵府後院炸開，肝腸寸斷，接著撕心裂肺的呼喊。

&ldo;來人呀，快來人呀，夫人歿了，老爺，來人吶。&rdo;

雲瑤衣服都沒有穿好，只著了一件單衣，鞋子都穿反了，披頭散髮，從自己的琉璃院衝出去，鵝毛大雪下，面頰蒼白如紙一路狂奔，當進了水墨軒腳下徹底沒有了力氣。

噗…

&ldo;大小姐。&rdo;後面緊跟著的下人手忙腳亂衝過來。

雲瑤臉頰貼著地面，她感覺不到疼，感覺不到冰，只有心口上的那種壓抑緊縮，一遍又一遍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桃花和小文衝上來，一邊一個扶住雲瑤，兩人都是含著眼淚：&ldo;大小姐，快起來，大小姐你沒事吧？小姐怎麼樣了？&rdo;

追上來的八斤氣喘吁吁，快速將手裡的斗篷裹在雲瑤身上。

第44章 誰的陰謀3

雲瑤從地上爬起來， 腳下趔趄站不住被人扶著， 眼睛直勾勾空洞的看向門簾的位置，一晃， 裡面出來一人，雲瑤沒有別的反應而是貪婪的看著。

&ldo;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摔跟頭， 哈哈，這小臉， 髒兮兮的， 娘親的瑤兒真是乖寶貝。&rdo;

耳邊， 都是往常秦氏寵溺疼愛的輕柔軟語。

&ldo;嗚嗚嗚嗚。&rdo;

雲瑤崩潰，看著站在門口與她對視的雲戰， 沒有那個人， 以後再也不會有那個人，哭的肝腸寸斷，發紫的唇瓣哆嗦，眼中充滿絕望，哭的不能自已，撕心裂肺。

雲戰藏在身後的手青筋繃起，鮮血淋漓，抿著的嘴角下垂， 在屋子裡所有的忍耐看到雲瑤的這一刻崩塌， 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斷了肝腸， 眼眶一紅落了淚。

房間裡， 地龍燒的特別暖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地上跪著好幾個人，林媽面無人色，九媽失魂落魄，後面還有埋著頭的燒火婆子和幾名往日伺候在秦夢嵐跟前的丫鬟。

青竹最靠前，顯然捱了打，身後一片血色。

雲瑤癱軟在椅子上，像是沒有了靈魂的布娃娃，看著地面一聲不響。

雲戰看了眼移開，當鎖定下方一眾人咬牙切齒：&ldo;不要逼本侯爵施刑，最後再問你們一遍，到底是誰？&rdo;

冷冷的質問落地，屋子裡的仵作已經出現，跪在了地上：&ldo;回稟侯爵，夫人確實中毒身亡，已經死去三個時辰。&rdo;

三個時辰？那便是半夜就已經死了，可是，滿院子的人沒有一個知道。

九媽突然嚎啕大哭，跪著向前撲過去：&ldo;小姐，小姐老奴對不起你，老奴對不起你呀，老奴眼睜睜看著還能讓夫人中毒，小姐，老奴該死，老奴該死，你殺了老奴吧，你殺了老奴吧。&rdo;

九媽心裡的痛完全不亞於雲瑤，腦袋在地上磕的砰砰砰。

雲戰臉色一沉：&ldo;來人，將她拉下去。&rdo;

對九媽他是痛恨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被毒死了，活著還有什麼用。

雲瑤本來木訥的沒動，聽到這嘶吼一聲：&ldo;娘親死了，你還要殺了我的奶孃嗎？&rdo;

震耳欲聾，飄散在空氣中吹得破碎。

雲戰身子一顫看向雲瑤，對方目呲欲裂，喊完這一句就像是被抽乾了倒回椅子上：&ldo;她是我的奶孃，是我的奶孃，除了娘就是她陪我時間最長，她是我第二個娘，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好狠的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