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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皇帝看到站於百官之首的美髯須賢親王,以及有著一雙虎目的榮親王,心情極好:「兩位皇叔可是聽聞朕要娶妻,特地上朝與百官一同恭賀朕?」
近兩年收斂許多,只虎目依舊難掩銳氣的榮親王稍側首含笑瞥向氣定神閒的賢親王,原來他也坐不住了。
「皇上娶妻,中宮有主,實是我大靖之福,」賢親王拱手向上:「可臣怎麼聽聞寧誠伯府三姑娘剋夫,還請皇上慎之。」
音一落,就有不少官員連聲附和。寧誠伯急了,好在他早防著這手,出列至大殿中央:「皇上,臣有稟。」
「準,」坐於大殿之上,殿中百態,皇帝盡收眼底。
「皇上,半月前光祿寺卿家的夫人上門,說是看重小女的品貌與其……」
站在文官一列的光祿寺卿聽著這話,是真想跑出去把寧誠伯那混不吝的嘴堵上,當然對承恩侯府那更是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姜氏有意驅使,自家夫人怎麼會看著那位?
「慧餘方丈說的是女子命格貴重,非一般人家可肖想。這話到了光祿寺卿家夫人嘴裡,怎就成了剋夫?」寧誠伯咚一聲跪到地上:「還請皇上做主。」
光祿寺卿也不敢裝糊塗,衝出跪下請罪,請完罪了話還得說明:「皇上,貴主『剋夫』之言並非出自內子之口,乃是承恩侯夫人如此說。且內子之所以相中貴主品貌,也是受承恩侯夫人引導,還請皇上明察。」
承受著各方窺探,承恩侯汗毛直立,規規矩矩地出列請罪:「皇上,內子因著勇毅侯府之事記恨寧誠伯府,所以才才多番為難,臣治家不嚴,還請皇上責罰。」
「說起治家不嚴,」皇帝轉眼看向右,目光自賢親王身上越過:「戶部侍郎鍾黎青。」
鍾黎青如喪考妣,僵硬地挪動兩腿跪下:「臣在。」
「爾妻鍾馮氏身為三品誥命夫人,食朝廷俸祿,卻不修其身,仗勢罔顧是非黑白當眾攀誣無辜,」皇帝目光如霜:「爾可知罪?」
「臣知罪。」
到了此刻,百官算是已明瞭,皇帝要揮刀向誰了,不約而同地看向賢親王。怪不得要娶燕茂霖的嫡親外甥女為後,原是為這般。
「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屋不掃,何以談為朕分憂?」皇帝面上沒了和煦,目光掃過滿朝文武。
百官心驚跪拜:「吾皇萬歲,臣等有罪。」
皇帝冷哼一聲:「革去鍾黎青戶部侍郎之職,收回其妻三品誥命,以儆效尤,」起身揮袖離龍椅,「爾等好自為之。」
李安好跟著嬤嬤學了兩天的宮規禮儀,很快就適應了。也許是身份不一樣,宮裡的嬤嬤待她如主,極為敬重,教授嚴謹,但卻不嚴苛。較之伯府裡供養的嚴嬤嬤,是溫和許多。
巳時正,江嬤嬤來報:「貴主,舅家大夫人來了,現正在寧餘堂與老夫人敘話。」
「可算是來了,」李安好甚是欣喜,與六位在旁的宮嬤嬤說了一聲,便領著旬嬤嬤和九娘隨江嬤嬤去了寧餘堂。
寧餘堂正屋裡,老夫人拉著燕景氏商議著嫁妝之事,雖然皇帝娶妻一切事宜都由內務府和禮部來辦,花費都走國庫,這其中包括皇后嫁妝。但作為皇后母家,寧誠伯府不能一點意都不表。
「宮裡都有規制,首飾器物等等,你我兩家都別沾邊,」今日來寧誠伯府,燕景氏就有意要說這事:「金銀需備一些。」
「老身也是這樣想,」這兩天,老夫人是算計著自己的私房都沒睡好,湊近燕景氏低語道:「安好雖是皇后,但備不住入宮晚根基淺,比不得那些早入宮的,」況且這上頭還有太后和懿貴太妃,一想就焦心,「要用銀子的地方不會少。」
燕景氏抓住老夫人的手,附和道:「您這話是說到點上了,」別瞧宮裡貴主們享的是天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