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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渺詫異地看向他,有那麼一時半會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生氣。過了片刻,他移開目光,嘟囔道:「那你還做了黑巫?」
「不做黑巫,難道等死嗎?」
顧渺又沒話說了。
「另一個孩子……」
「死了。」遲鶴亭沒等他問完,忍不住伸手拽了下他的頭髮,「三水,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渺敗下陣下來,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收了脾氣。
「粥還吃嗎?」
「不吃。」
「唔,我瞧你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等下來藥房搭把手?我向無晝許下了半年之內煉製出解藥的承諾,一些瑣事忙不過來。」遲鶴亭又笑起來,好像提及往事對他根本沒有太大觸動,「順便教你些知識。若有危險的藥品需要提煉的話,你得乖乖聽我的,不可留在屋內。」
顧渺一怔,遲疑道:「上回……出了事。」
「上回是你不好,藥房內禁止打鬧。」遲鶴亭嚴肅道,儼然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罪魁禍首之一,「你可以幫我抄寫資料,整理手札,或者給瓷瓶貼上標籤。總之,不要搗亂。」
顧渺點完頭,猛地醒悟過來,故作冷淡道:「我對黑巫的東西沒興趣。」
「哦,行。那你把鍋和碗洗了。」
說罷,遲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竄進了後院的藥房裡,順便落了栓。一炷香後,有人開始鍥而不捨地敲窗。
遲鶴亭慢悠悠地開啟窗,道:「嗯?都洗完了?」
顧美人冷酷道:「沒有,都碎了。」
遲鶴亭:「?」
他大感不妙,深覺失算,然而為時已晚,沉痛地為逝去的鍋碗默哀了片刻。顧渺扒在窗上,作勢要翻進來,道:「開門,我要找點事做。」
遲鶴亭連連嘆氣,無可奈何地把這個禍害放了進來,再次叮囑道:「不可以搗亂。」
「嗯。」
遲某人沒料到這禍害安分如斯。
直到一根特製白蠟燃燒殆盡,烘烤著的淺口瓷盞上出現顆顆淡黃結晶,他揉了揉略覺疲憊的眼睛,望向窗外。
日落西沉,雲霞漫天。
遲鶴亭有些茫然:顧渺怎麼沒來問自己午飯的事情?
莫非耐不住餓,自己悄悄溜出去吃了?
他在藥房裡轉了一圈,又把整個別院找了個遍,然後再回到藥房——終於在存放手札卷宗資料的隔間裡找到了人。
隔間雜亂,找個人也著實不容易。顧渺縮在角落,歪著頭靠在書架上,腦袋上壓著一本攤開的書,睡得正香,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堆放的書籍和竹簡給埋了。
遲鶴亭穿過滿地狼藉,撿起掉在他身上的一卷竹簡,好笑道:「三水?」
顧美人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顯然很不情願被打擾。
「啪」。
竹簡輕輕敲打在他頭上,總算把人從睡夢中喚醒了。
「……我沒有睡著!」顧渺一驚,瞬間清醒過來,手忙腳亂接住掉下來的竹簡,本能地狡辯道,「我在幫你整理……這些東西。」
看起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遲鶴亭也不戳穿他,蹲下來問道:「餓嗎?」
顧渺誠實道:「餓。」
「你除了吃還會別的嗎?」
「殺人。」
「……噗、哈哈哈哈哈!」遲鶴亭擦擦笑出來的眼淚,把他從書堆里拉起來,「走吧,帶你去吃頓好的。」
為了彌補錯過的午飯,顧渺點了滿滿一桌菜。
「這麼多。」遲鶴亭嫌棄地推開放在面前的幾盤辣菜,「幸虧我放在林氏鐵器的弩已經賣出去了,否則只好吃霸王餐,把你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