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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晝醒得很早,但岑熙回來得更快,動作麻利地將那些物件買齊了,獻寶似的堆到他跟前,揀起擰開一個聞了聞,好奇道:「無晝哥,這些要怎麼用?」
「這個……」江無晝剛開口,肚子便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聲,還挺響。
他臉色微紅,清清嗓子,正想繼續說,岑熙擺擺手,變戲法般地端出一碗熱乎米湯,道:「不急啊,先把早飯吃了。你傷得那麼重,餓著不好。嗯……端得穩嗎?不行的話我餵你。」
江無晝不由一愣。
以前不管是病了還是傷了,記憶裡存在的,只有啞僕畢恭畢敬的神色,和默然不語的姿態,從未有過這樣噓寒問暖的悉心照顧。
有些陌生,卻又暖得令人貪戀。
岑熙道:「怎麼了?又不想喝?你現在是傷患,不可以挑三揀四,不喝我就給你灌下去。無晝哥,不是我說你,一天天不吃飯的怎麼行……」
江無晝:「……」
江無晝忽然笑出聲來,哪怕牽得全身傷口一跳一跳地疼,也止不住笑意,嚇得岑熙還以為他受刺激失心瘋了,針包都掏出來了,準備給他來兩針清醒一下。
「沒事,我沒事。」江無晝可不想平白無故挨針,「把米湯端過來,我餓了,邊吃邊跟你說。」
「實不相瞞,我學東西可快了,以前師父都經常誇……咳咳咳,好多粉末……嘔,這個胭脂是不是香過頭了!阿嚏!誒誒誒翻了……」
岑小大夫的易容技術實在拙劣,又沒甚天賦,在白衣無面一對一的悉心指導下,依然不得要領。
最終出來的那古怪模樣差點把江無晝給嗆到。
他放下碗,嘆了口氣,道:「筆給我,我來。」
「啊?」岑熙遲疑地瞅了眼他裹滿紗布的雙手,「你的手在抖……」
「那也比你強。」
「……」
如今江無晝畫不了太過細微的地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髮型上下了點功夫。兩人折騰了一早上,岑熙抱著銅鏡,左看右看,滿意得很:「不錯,真不錯。我覺得我會了。」
「……切記莫沾水。現在天氣冷,不容易出汗,你小心些便可以撐過這幾日。」
「知道了知道了。」岑熙把那些瓶瓶罐罐藏進床底下,「哥,你打算怎麼逃出去?」
「養好傷,再騙來解藥。離開此地並不難,方懷遠還不足為慮。」江無晝沉吟道,「難只難在……有飛花閣與白雲派在,我逃不出平微州。」
岑熙建議道:「可以易容啊。」
「易容的材料並不好弄,改頭換面要以人皮面具為基礎。他們既然要找我,那種東西的來源,只怕早被飛花閣盯緊了。」
岑熙迷茫地摸了把自己的臉,道:「這樣隨便畫兩下不行麼?」
「你那僅僅是略微調整,細看之下,還留有許多相似之處。只是方懷遠跟你不熟悉,認不得。」江無晝冷笑,「至於我,別說容貌相似,哪怕只有一隻眼睛相似,也會被抓去飛花閣細細鑑別一番。」
「那我先給你爭取點養傷的時間,其餘再說……」
外頭忽然傳來響動,似是有人進入。
兩人對視一眼,江無晝飛快蓋上被子躺好,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岑熙則暗暗醞釀,待到房門一被推開,猛地撲倒方懷遠腳下,抱緊大腿,氣沉丹田,嗷一嗓子道:「不好了!」
作者有話說:
岑小大夫真的很小,大概十五六歲吧,比無晝小了差不多十歲,所以叫哥叫得很順溜
第61章
方懷遠被他浮誇的演技震住了:「怎、怎麼了?」
岑熙假意抹了把眼淚:「那位公子內傷太重,我用參片給吊住了命,至今還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