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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母子倆帶著幾個丫頭婆子過日子,雖不算清貧,卻也算不上十分富裕。
但那小院兒也收拾的十分整潔乾淨,幾棵玫瑰樹上鮮花怒放著,院中綠草茵茵,也添了些鮮艷的色彩。
只是此時院子裡的氣氛也分外低沉,幾個丫頭婆子伏在廊下低聲哭泣了,屋子裡有氣無力的女聲彷彿在輕聲叮囑著什麼。
由儀慢步入內,見到的就是如此情狀。
那女人是個極溫婉柔美的女人,一聲溫柔順從、三從四德,由儀見過的次數也不多,就新婚之後與賈珍去世,都是寥寥幾語的交流,只記得是個極沉默寡言的女人。
許是早早喪夫、獨自撫養幼子長大的緣故,她看起來有些超出年齡的滄桑,卻並不影響容顏的美麗。
見由儀來了,她輕輕笑了笑,將一隻楠木盒雙手遞給了由儀,道:「妾身知道夫人要接薔兒過府內教養,這些便是家中殘餘的財資了,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由儀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不缺這個。」
那女人笑了笑,一面放下了那盒子,抬手輕輕撫了撫賈薔熱乎乎的小腦袋,對著由儀道:「那就由您替薔兒收著吧,妾身去後喪儀所用銀錢皆從那邊的匣子裡出。」
她抬手指了指妝檯,勾了一抹無力的笑容出來:「其餘銀錢首飾,便由您做主,散給那些侍奉的人吧,畢竟侍奉了我一場,遣散費也算作給她們安家的財資了。」
言外之意,就是賈薔入寧府不會帶人。
再引申的含義,就是此後賈薔身邊不會有自稱是先母心腹的人來指手畫腳了。
同時,那女人也是希望由儀能夠因此而善待賈薔。
不是希望賈薔能有一個好前程,至少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守著她留下的東西,做個簡單的地主鄉紳。
說實話,對這種將一切希望寄託於並不熟知的人的一點善心的人,由儀並不喜歡。
在她無數次體驗人生中,就有一次因為這種女人而陷入四面楚歌之境,以至於後來為了脫身,做了不少麻煩事。
擰了擰眉,由儀點頭,算作預設了。
小小的賈薔此時仍有些困惑,但應該是被母親叮囑過來,此時低著頭跪在窗前,一聲不吭地聽著由儀和他母親講話。
然後在那個女人將他的手交給由儀後閉眼的那一瞬間,淚流滿面。
那女人的喪事辦的並不盛大,甚至連她的孃家人在聽到說她將財資散給下人的話後都再沒有來祭奠她,來往的只有幾個平日交往的左鄰右舍。
倒是一位看著品貌上乘、氣度不凡的夫人來哭了一通,說是她的閨中密友,甚至還打算帶走賈薔。
還是由儀表達了會撫養賈薔長大的意思,並且賈薔也根據母親的囑咐說願意跟著由儀。
於是那位夫人只能拉著賈薔的手痛哭一通之後被下人摻走了。
聽說那是凌王府側妃,也就是一慣與新帝頗為親近的凌王的愛妃。
凌王正妃之位空懸已久,先帝曾經要給凌王續娶,卻被凌王拒絕了。
甚至凌王因此失了盛寵,只能做一個無寵的皇子郡王,但他也仍舊堅持著只留這一位側妃在府,掌管家務大小事,如元妻正妃一般的對待。
但是今日看那下人對他的態度,只怕不盡然。
由儀挑眉輕笑,並不在意。
總歸都是過路人罷了。
第7章 尤夫人 尤夫人第七。
自將賈薔帶回了寧府之後,因他與賈蓉的年齡也差不多,倒也很和得來,不出幾日便稱兄道弟地玩了起來。
由儀見他們兄弟二人好,便索性將寧安堂旁一處名為文致軒的二進院落撥給賈薔居住,如此二人日日一處玩鬧學習,情誼自然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