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昨日聽了賈蓉、賈薔二人順利過了童生試初試的訊息,賈母雖覺得勛貴子弟何必去與貧寒讀書人一般科考,但賈政的態度卻大不一般——他是考過科舉的,雖然考了多年只考了個童生回來,然後就蒙恩蔭入朝。但他卻一向以讀書人自居,聽聞東府的兩個小輩過了初試,便對王夫人好生叮囑一番,原話如何不提,直說王夫人自己總結歸類之後,得到了一個要與由儀親近的結果。
也算是陰差陽錯吧。
其實前者也只不過是因為由儀今年被徐聘柔拉著才入宮給皇后請安罷了,往年先是守孝,後來一年對外抱病,她也沒機會入宮請安。
幾年入宮了,皇后顧念著她對如今的太子的救命之情,於是態度比之其餘誥命更加親近。
王夫人的態度雖也親切殷勤,卻好歹端著大家風範,邢夫人可是親近獻媚的光明正大,話裡話外不離中宮賞賜,笑容格外的熱絡。
「嬸子說笑了,我也不過是這兩年身子不暢快,便也不愛走動罷了。」又看向迎春,笑道:「迎春妹妹,多謝你記掛了。」
又見一旁的元春笑盈盈地陪著,身上穿著水藍色夏衫,梳著少女髮髻,髻上斜插著一朵鵝黃牡丹,看起來俏麗又端莊。
於是由儀對她笑道:「元春出落得越發好了。」
這話王夫人愛聽。
但無論心中多麼的熨帖,面上都得笑得極謙虛地道:「她小孩子家家,還得好生習學呢,若是日後能有你三分品性,我便知足了。」
由儀便笑著與她寒暄兩句,那頭史老太君回頭看,笑吟吟道:「你們娘們兒在後頭說什麼小話兒呢?」
王夫人忙陪笑道:「與侄兒媳婦閒談兩句,擾了老太太的興致了?」
「哪的話啊?」賈母搖了搖頭,又招手喚元春,與由儀笑道:「我這孫輩兒幾個呀,唯元兒最貼心,日日陪著我,處處細緻貼心,真不怪我喜歡她。」
「不知老太太,我也喜歡呢。」由儀笑了,她誥命等級與賈母平等,倒也不必在意什麼自稱,只是笑道:「只恨我身邊只有蓉兒他哥倆,貼心倒也貼心,只是男孩子總是大意些。」
「男孩兒好!日後給你添些個孫兒孫女,在身邊也熱鬧。」賈母仍是和藹慈愛的樣子,笑眯眯道。
由儀抿著笑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了。
一路到了布宴的亭子,那亭坐落在水上,處處景緻精妙,伴著水聲潺潺,實在是個極好的辦宴地點。
在座以賈母為首入了席,又在與賈母隱隱並排的地方給由儀又安排了一處席位,由儀也不推讓,笑著落座了。
又有打扮俏麗的妙齡少女捧了茶點羹湯來,另有人安排了一臺小戲在另一面的臺上,當下玩樂齊備,賈母又道:「元兒,將你那湯給你嫂嫂盛一碗。」
「唉。」元春應了一聲,一面起身為由儀盛湯,行走間姿態大方、搖曳生姿,滿身大家閨秀的風範。
又給由儀盛湯,雙手奉上的動作恭謹又溫順,處處尋不出半點兒的差錯。
由儀心中對西府的打算知道了三分,又聽賈母道:「元兒這湯,可是南安王太妃都稱讚過的,珍兒媳婦你可要好好兒嘗嘗。」
「是。」由儀應了一聲,又持著白瓷湯勺舀了湯水入口,果然滋味濃鬱,鮮香開胃。
當下便笑了,「果然元妹妹的手藝好。」
賈母便眉開眼笑,繼續興致勃勃地看著戲。
不過這一場宴會她都彷彿是興致不高的樣子。她總有那能耐,單單坐在那裡,端著一身冷淡矜傲的氣質,便讓人不敢靠近。
賈母見此便有些知道她的態度了,雖然心中不滿她的不配合,但到底要顧念著由儀身上的誥命與中宮偏愛,最後也只能無奈散了宴席,轉頭吩咐王夫人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