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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儀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眸中彷彿噙著幾分莫名的笑意:「你且去吧,我等著呢。最好把你爺爺也一起叫來。」
陶公子只以為她在嘲弄自己,一時有些惱羞成怒,但是見了由儀的眼睛又莫名腿軟,只能罵著打手們:「還愣著什麼?還不回府!在這裡是想要本少爺請你們吃飯呢!等回去了,本少爺定要一個個打斷你們的腿!沒用的東西!對著一個女人都能腿軟!」
您腿不也軟了。
打手們暗暗腹誹,卻也不敢說出來,只能推一個出來背起了陶公子,一行人往陶家府邸奔了去。
門口的吃瓜群眾們見陶公子受了挫還想進來湊湊熱鬧,但見了由儀就想起她方才面色不善、滿身殺氣的樣子,於是也待不住了,和掌櫃的結了帳,捧起吃食個離去了。
掌櫃掂了掂櫃檯上的一塊銀子,咬了咬牙,上來對由儀道:「道長還是快走吧,你不知方才那人是什麼來歷。他爺爺當年那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員,知州、知府大人也不敢奈何他家的。他父親也是這裡的這個!」他說著,比了個大拇指,道:「您別看他這樣的事情做了不少,可從來沒人敢對他動刀劍的,敢吭聲的都是少有。」
「三品大員?」由儀冷冷挑了挑眉:「皇子奪嫡站錯了隊,灰溜溜賣主求榮回了老家以求自保的廢物,什麼時候也能當上當地的土皇帝了?」她面帶不屑地直起身來,滿是冷傲不羈的樣子:「且讓他們來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奈何了誰。」
掌櫃的聽了這話連連心驚,暗暗覺著由儀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敢多勸,捧著銀子就回了後頭。
只是出了大堂,方才嘆了口氣,道:「這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任是多厲害的人,到了這地方,又有什麼用呢?這位女道長……唉!」
由儀對此一清二楚,卻只是收了絹帕,輕輕將長劍入鞘,自袖裡乾坤中翻了一塊純銅質地、上書「寒衣」二個燙金大字的玉牌來。
這還是和她那位一起欣賞過甄家被抄家的友人送她的,說行走江湖做防身之用。不過這裡頭的彎彎繞繞應該也不少,一個琉璃方子換了這個令牌來,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一樁值錢生意。
由儀隨手把玩著上面輕輕垂下鴨蛋青流蘇穗子,漫不經心地扯了一抹笑意出來,只是這笑意看著又包含著萬萬分的涼薄。
第99章 問仙第四 雲暮仙師(妙玉)。
夜色沉沉,月光皎潔。
那位陶公子的父親和祖父自然不將一個遊歷的女道放在眼中,聽了陶公子回去訴苦的話也只給陶公子派了些家丁讓他找回場子來。
由儀卻不會輕易放過了陶家,如今新帝登基兩年,正嚴打貪官汙吏並地方強權惡霸,陶家不知收斂,被人捅到上面是早晚的事。
由儀只需給她那位友人送一封信過去,也算給他增添業績。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讓陶家那位老爺子坐立不安一陣子,也算是先收利息。
由儀面無表情地將令牌浸倒了盛著滿滿墨汁的硯臺中,然後對著雪白的宣紙輕輕印下,按壓些許時間,留下清晰的紋銀。
鐵畫銀鉤的「寒衣」二字足夠陶老爺子很長一段時間中不思寢食、惶惶不安。而雖之帶著的,自然是陶公子被好生管教一番。
由儀隨手將令牌入水清洗掉了墨漬後收入了袖裡乾坤,一旁的桌上擺著早前浸濕過的方巾,她慢條斯理地拾起拭擦著指尖沾染上的烏黑墨漬,轉頭看著窗外,眸色逾深。
清風被飄逸敏捷的身姿的帶動,瞬息將呼嘯後歸於平靜。
由儀入了陶府,一路掐卦入了陶老爺子的院落,然後進了正房,將那張印著令牌的宣紙用銀針釘在了床架內側。
轉頭能看到陶老爺子躺在絳紫色繡松鶴常春的錦褥上,身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