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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臉上帶了些病態，看上去不似平時的有稜有角，多了些讓人心疼的冷淡。

「你要不再緩一緩會兒？」夏殊皺了皺眉，問道。

「早檢查早完事兒，等會兒哥請你吃廣式早茶。」韓奈努力站直身子，伸手搭在夏殊肩膀上拍了拍。

醫院二樓，二人掛了藍曦的號，徑直往裡走，中途卻被一個聲音叫住，「夏殊？」

二人回頭，那聲音的主人身材修長，面容齊整，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目光異常柔和，即使是在醫院，也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你的藥這麼快就吃完了嗎，怎麼沒見慕漣和你一起來啊？」

「沈醫生，」夏殊笑著打招呼，「我今天是來陪我朋友看病的。」

一旁的韓奈定睛看了看，猶豫著開口，「沈先生？」

他當時聽夏殊說中心醫院的時候就感覺挺熟悉，但那會兒酒精上腦什麼也想不起來，這會兒看見沈柳初才想起來——

中心醫院院長姓沈，面前這位就是中心醫院的太子爺，還是他從小玩大的冤種朋友林翎的朋友，他和沈柳初第一次見面也是在林翎的宴會上。可林翎和沈柳初差了能有十歲，韓奈一直不明白這倆人怎麼玩到一起的，但林家和沈家是世交，倒也不奇怪。

說實話韓奈沒見過沈柳初幾次，沈家是醫藥世家，自然不和他們在一個圈裡混。之前聽說沈柳初也在劍橋讀過書，但比韓奈不知大了多少屆，勉強能算是校友。剛剛看見沈柳初，韓奈還有幾分陌生。

沈柳初這才把目光放到韓奈身上，他推了推眼鏡，露出微笑，「原來是韓公子啊，才回國吧？」

韓奈也笑了笑，「是剛回國。」

沈柳初繼續說，「你們是來找藍醫生的吧，快去吧這會兒剛好沒人。」

二人與沈柳初告了別，走遠後，夏殊有些好奇，「奈哥你怎麼會跟沈醫生認識啊？」

「朋友的朋友，也不算熟。」韓奈解釋道，「他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哪個醫生？」

「藍醫生是沈醫生的師弟，兩個人關係可好了，況且我每次來醫院都是找藍醫生，沈醫生清楚。」夏殊說。

「太久不回國我都忘了中心醫院姓沈了。」韓奈腳步頓了頓，剛剛還碰見沈柳初，萬一再碰上沈老爺子，那他爸媽豈不是就知道了……

「要不還是換……」韓奈猶豫著說。

「哎呀快進去吧，我們藍醫生全能的好吧，你生一個他治不好的病我看看！」夏殊強行把韓奈拖進診室。

診室內，一個白大褂男人正側對他們坐著，陽光正從過他的發縫透過來，輕輕擦過他的鼻尖，灑在瓷磚上，這人似乎就是踏著晨光而來一般，光是側臉就讓韓奈不由看呆了。

察覺到有人來，藍曦轉了過來，他那張臉更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五官立體，眨眼間睫毛輕顫，看見夏殊，輕聲笑了笑，眼尾上翹，好一雙多情的眼睛。

韓奈捫心自問雖然他只活了二十二年多，但他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他與藍曦對視的第一眼，便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乾淨與透徹，像是浮出海面的那一刻，正好看見太陽當空，雲層消散一般。

「這麼早，你怎麼過來了？」藍曦伸手拿起桌邊還在冒冷氣的咖啡喝了一口，隨即將沾滿水珠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看著藍曦骨節分明的手，韓奈動了動喉結，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藍醫生，我陪他來的，這是我朋友韓奈。」夏殊說。

「是小殊的朋友啊，」藍曦扭頭看向韓奈，「你好，身體哪裡不舒服？」

「我……」韓奈清了清嗓，「我有胃炎，挺嚴重的，經常會疼。」

「嗯，把病歷放這兒，先去做個檢查吧。」藍曦始終面帶微笑，和沈柳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