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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擺在了很低的位置,心甘情願向她俯首稱臣。
沈右薴:「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酒醉後的宋聽淮極度缺乏安全感,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又將沈右薴摟地更緊了一些,沈右薴被禁錮地喘不上氣,伸手推了推宋聽淮堅實的胸膛。
「呼吸不上來了。」
宋聽淮低低地「哦」了一聲,力道小了些,但仍是抱著她不肯放手。
可能懷中的小姑娘覺得自己是徹底喝醉了,神志不清了,但其實他腦子清醒的很,只是這酒精將他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挑斷了。
以醉酒為藉口,說出一些平常不敢說的話罷了。
筋骨分明的雙手,冷白的肌膚上青筋的脈絡異常明顯,五官輪廓深邃立體,卻異常緊繃,酒意染紅了眼尾,清冷乾淨的眉眼充斥著隱忍和剋制。
「沈右薴,聖誕節那天,在海邊的時候,你問我這幾年過得好嗎,那時候我沒回答,我現在想說。」
「不好,沒有你的日子一點都不好。」
「其實你打電話和我說分手後,我回去找你了。」
宋聽淮覺得此刻一切都是如此的虛幻縹緲,他仿若回到了下著雨的那天,機場人山人海,接到那通分手電話的他卻置身在冰窖中,渾身冷的發顫。
他不相信,也不願意就這麼和沈右薴分開。
在之前,宋氏夫婦找到他,說他是他們走丟的親生孩子,想將他認回去,麻雀一朝成了鳳凰,正常人都會欣喜若狂,可他卻覺得不甚真實,他的人生,喜歡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往前走。
所以他並沒有答應宋氏夫婦,和他們也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客氣禮貌。
但在那時,他只想找到沈右薴,告訴她他不同意分手。
於是他第一次求了宋父幫忙,他得到了沈右薴的訊息,也順利地找到了她。
當他知道他心愛的姑娘這段時間的經歷,他的心臟仿若扎進了千萬顆鋼釘,每一下都扎的鮮血淋漓,他惶恐至極,也痛恨自己,在沈右薴需要自己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那場雨下的愈發大了,整個世界都快被雨水淹沒。
宋聽淮沒有撐傘,在大雨中狂奔去沈右薴的家,等到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狼狽至極,凌亂的頭髮淌著水,一張臉慘白,幾乎快沒有血色。
雙眸紅血絲嚴重,因跑地過急,踩到了不少汙水坑,泥水汙染了他一向洗的乾淨的白球鞋。
仿若是擦拭不掉的汙穢。
他看到了沈右薴,可此刻,他的雙腳卻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前進不得。
他喜歡的姑娘蹲在地上,同樣的狼狽,頭髮濕漉漉的,她瘦了很多,纖瘦單薄的身子在這雨天裡搖搖欲墜,她的手上好像緊緊攥著什麼東西,肩膀顫動,臉埋進膝蓋裡,看不清神情,但應該是在哭。
宋聽淮是想過去的,可是沈右薴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是謝知清。
從宋聽淮的角度望過去,是謝知清在抱著沈右薴安慰她,而沈右薴沒有躲開。
宋聽淮的眼前都被不斷流淌下來的雨水模糊了,這場春雨實在是太大太冷了,冷的快要失去了原本的思考能力。
垂眸看了看渾身泥濘,狼狽不堪的自己,眼底的微光驟然熄滅,只剩沒有盡頭的絕望孤寂。
原來,她不需要自己的陪伴,原來,她可能真的不喜歡自己。
宋聽淮轉身,蕭瑟背影逐漸消弭在滂沱大雨中。
沈右薴愣了很久,張了張嘴,艱澀地問出,「你怎麼就回來找我了,還有,謝知清什麼時候抱我了?」
宋聽淮動作僵了一瞬,呼吸也急促了些,聲音壓的很低,幾乎要聽不到了,「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