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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安靜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作勢的三個人收回了架子，打算作勢的五個人退回了人群。他們最後決定安靜地把陣前反戈的羊蛋子抬出這處天井以便照顧‐‐現在被打殘掉，就他們想做的事情來說不是個好的選擇。

迷龍喘著氣，他也累夠嗆了，累得甚至連罵的力氣也沒了，他回到他的躺椅邊，端起旁邊的半桶水迎頭澆落，當他躺坐在他的躺椅上時，我很奇怪那椅子咋沒被砸成兩截。

&ldo;跟個瘋子嗆什麼嗆啊？&rdo;有人嘀咕著，他很小聲，但現在所有不打算像迷龍那樣瘋的人都有了個理由，跟瘋子嗆什麼嗆啊，人們慢慢散去。我、康丫、蛇屁股幫著豆餅把要麻抬開。

要麻哼哼唧唧地罵：&ldo;死湖南佬兒呢？要用的時候就是不在。&rdo;

沒人理他。倒是康丫拿肩膀拱我，&ldo;副組長啊？&rdo;

我被這冷不丁的一下稱呼叫得愣了一下，&ldo;啥事？&rdo;

&ldo;有吃的沒？……我直說了吧，今天吃啥？&rdo;康丫簡直成了這世界上最現實的一個人了。

我看阿譯，阿譯被郝獸醫在檢查傷口，五官錯位地看著我。我看所有人，所有人像我一樣呆呆地看著我。

&ldo;我以為我們不用吃了。&rdo;我說。

無論去或者不去，我們都已經被攪到廢寢忘食了。

我俯首貼耳地站在迷龍的躺椅邊，後者閉著眼睛，把一個肉罐頭裡的東西往嘴裡送，看得我真是兩眼冒火。我的組員們沖我做著手勢，做著表情，但是絕不幫我，自昨晚到如今，他們都不同程度地得罪過迷龍，而要麻還躺在豆餅的膝上。

&ldo;……明天就還。&rdo;我低聲下氣地說。

迷龍指了他身後那塊&ldo;童叟無欺，概不賒欠&rdo;的牌子，&ldo;我不認字。上邊寫的啥？&rdo;

我只好老老實實地念，&ldo;童叟無欺，概不賒欠。&rdo;

&ldo;我不認字，原來你也不認字。&rdo;迷龍看著罐頭不看我地說。

我賠著半邊的笑臉，對了我們覓食小組那邊的則是半個苦臉，&ldo;迷龍大哥，都是同袍弟兄，有個擦碰那都叫情誼。昨晚上咱們不處挺好嗎？&rdo;

&ldo;別學老子口音，沒用。昨晚上你們是吃撐著啦，我是後老悔啦。今天再給你們吃飽，老子說不定真要被你們拍扁啦。&rdo;他悻悻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對昨天晚上他也並不是多後老悔，&ldo;欠的就不給，去的都是欠的。&rdo;

我算是有了點兒空子，壓低了聲說：&ldo;我是不欠的……我是說我是不去的。&rdo;

那傢伙開始有了興趣，&ldo;你真不去啊？&rdo;

&ldo;去倒是去，去也不做炮灰，你知道我這腿，那邊有藥。&rdo;

迷龍和我湊得很近，我便給他一個亂世中以自私求生者的眼神，我想當然地以為能收到回應。

&ldo;切了你條腿下鍋不就有肉了嗎？‐‐熊樣兒！&rdo;那傢伙跳了起來，把他用來饞我們的那個罐頭摔在地上，這並不夠，他蹦了起來給那罐頭來了幾下泰山壓頂，直到那罐頭已經完全成了鐵皮夾著的一堆醬，不可能被任何一個餓鬼投胎的撿走。

我避開了他，以免被他過於暴烈的動作波及。

迷龍也不知道在指著誰大罵，所以我們只好認為他指著每一個人，&ldo;熊樣！去的是一副去的熊樣！不去的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