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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垂下眼,冷冷地凝視了一眼流淌著幽光的劍身,抬手一揮,禁制便消散無蹤。
「主人,昨天可把我給憋壞了!」才剛恢復自由,明玄的『話多』和『八卦』屬性便回來了,「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還要專門下禁制迴避我,一直到第二天才解開,想必一定很激烈……」
桑落:「……」
神君:「……」
神君微微抬手,忽然又想再下禁制了。
桑落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強行解釋道:「我這把劍不太聰明,別和它一般見識。」
神君冷淡地垂下眼,「我不明白它的意思,只是覺得聒噪罷了。」
「嗯,不明白不明白。」桑落點了點頭,「我也聽不懂,好了我讓它閉嘴。」
為什麼總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桑落心虛地瞥了神君一眼,發現他面色如常,明玄也被她摁住不再多話了,這才鬆了口氣。
「現在是白天,無法對月修煉,你要不要先教我劍術呀?」桑落循循善誘。
神君微微頷首,「拿上劍,我們去甲板上。」
飛舟全速行駛,已離開了瑤川州的地界。甲板上站著幾個暗衛,正在議論今天炸千影器宗山門的事情。
「白棠大人太強了,竟借著雷劫之力,毀去了千影器宗的護山大陣!」
「我們幹的也不錯啊,嘿,放火洗劫的勾當還是第一次!」
桑落心中一動,「白棠今日渡劫了?」
難怪之前她說自己「不過剛邁入大乘期」。
暗衛鷹三頷首道:「白棠大人淬體、煉神皆已圓滿,此番也是將計就計,想搞點大的讓少主開心,才選擇在千影器宗渡劫。」
桑落不由擔憂道:「若是有人幹擾該怎麼辦,未免也太不謹慎了,我不該讓她去的。」
「少主不必牽掛,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身後傳來了白棠含笑的聲音,「那些人族修士的攻擊,哪有天雷強?我這樣抉擇,自是有十足的把握,順帶還煉化了他們的陣靈,穩賺不賠。」
桑落這才放下心來,上下打量了白棠幾眼,發現她狀態如常,才點了點頭:「你們先回房休息吧,我在甲板上和郎君練劍。」
眾人領命而去,桑落抬眸看了神君一眼:「你是不是都知道?」
神君淡淡道:「是。」
桑落抿了抿唇,也不好怪他沒有提醒她。
歸根結底還是她太弱了。
如果她足夠強,就可以獨自掃去一切障礙,也不必考慮戰術,亦不用事事都依賴部下,讓他們身涉險境了。
更別提還有讓妖帝都忌憚的魔族威脅……現在的她,好像什麼都辦不到。
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一向話少的神君解釋道:
「在修煉一途上,心性最為重要。」
他從身後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引導著她抬起手中長劍。
「倘若空有天賦,沒有堅定的心性,縱然修煉迅速亦會入魔。」
「即使僥倖成仙,也可能在歲月中迷失自我。」
「我所看到的你,有一顆明澈、堅韌的心。」神君薄唇微動,握緊她的手,做出了一個揮劍的動作,「才剛踏入修仙這條路,怎可氣餒。」
劍意凜然,澄明如霜。
桑落心頭微動,似有所悟。
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包裹住她的手,她彷彿和他融為一體,感受著一劍劍中的劍意和道韻,很快便沉浸在玄妙的境界當中。
「依賴別人有時並非錯誤,他們也願意被你所需要、所依賴。」神君的嗓音泠然如風,「而你亦可以成長到能庇護他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