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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它交給你們了。」
太宰治後撤一步,此時他一隻腳後跟已經越過了樓層邊緣,完全懸空。
第三個人……
中島敦看了眼芥川,他一瞬明白了太宰接下來準備做什麼,然而他卻無法……他的喉嚨、他的嘴唇彷彿裹上了粘合劑,他無法開口,說出任何阻止的話。
鳶眼青年的後背沐浴在風中,整個人完全放鬆的微笑起來――那是過去四年,中島敦從未在□□首領臉上見過的解脫釋然的笑容。
「啊,啊啊,終於到了這一天,我期待了許久的時刻,我好期待,太期待了……」
太宰治如同酣醉美夢般閉上眼睛,那副打從心底期待著的模樣,令中島敦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
在這樣的境地下,任何阻止的話都只是沒有重量如同紙片一樣廢話,那是真正的罪大惡極,對抱著朝聖一樣向死之心的人,最大的冒犯與自以為是啊!
中島敦雙目赤紅,他捏緊了拳頭,雙眼一眨不眨用力注視著太宰治。
「這種感覺……不可思議啊,好像回家過年一樣。」
「但是,我還有尚未了卻的心願……唯獨你那本快要完結的小說,我來不及看一眼。只有這一點……我無比遺憾,無法釋懷——」
太宰治向後傾倒,在風中一躍而下――
「太宰……太宰先生!!」人虎沙啞悽厲的喊聲在頂樓響起。
在人影消失的最後一刻,中島敦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千瘡百孔的身體撲向屋頂的邊緣。
在那一刻,這個白髮的少年內心生出一絲遙不可及的希冀――
神啊,即便這是不可饒恕的冒犯,
罪大惡極的自以為是,有沒有人!有沒有誰能――!
那個瘦弱漆黑的身影在中島敦的眼中漸漸縮小,掉落到了三十層的位置。
錯覺一般,一個很細微的鈴聲突兀的輕響,被風送到耳邊。
月下獸賦予的敏銳聽力讓中島敦的耳朵輕輕一動,他抬起頭,透過模糊的視線,被鮮熱的、火熱的殘陽餘暉扭曲了建築影子裡,
中島敦看見有兩個身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這邊疾速而來。
那兩個身影越來越近,伴隨著,還有一個熟悉吼聲,這嘯聲由遠而近,裡頭充斥的怒意快要直達雲霄!
「大、辛、臺――!!!!」
滿心悲切的中島敦一愣,臉上呈現出不合時宜的傻樣:
「……誰?」
中原中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他帶著朱裡用異能趕到港·黑時,迎接他們的是一地哀鴻遍野,喪失意識的部下,以及跟同時經歷過颱風和地震,兩樣天災狂轟亂炸一樣的破破爛爛大樓。
真的是破破爛爛。
五幢大樓中間,象徵首領的最高的那棟,外部爬滿瞭如蛛網般可怖皸裂,上上面插著兩根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鋼筋。
再往上一點的位置,是虎爪抓出來的五個大洞,邊緣還有一圈小一點的豁口。
很難想像,在一天以前,這還是代表著橫濱最高武力的地標大樓。
中原中也:「……」
這樣程度的破壞,大樓竟然還能堅持不到,不得不說,橫濱的建築功底是真的不錯。
黑髮少年以手掌遮著眼簾,向上瞻仰,對著這棟千瘡百孔卻愣是沒倒的大樓嘆為觀止。
中原中也收起手機。
一路上,他都在試圖聯絡港·黑的中央指揮中心和首領辦公室,但回應他的只有永無止境的忙音。
可惡!誰來告訴他,就短短的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條青花魚還活著嗎!
中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