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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連續一週陰雨的關係,終日不見陽光的潮濕城市成為了這些邪祟天然的培養皿,讓這些東西汲取養分迅速壯大。
不久以前連形體都沒有,現在竟然已經生出了一抹意念。
神上朱裡一腳蹬在巷子的圍牆上,借著力道幾個起躍,如貓一般,輕盈地落在了周邊最高建築的屋頂,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黑髮少年四肢著地,貓似的蹲在人家的屋頂上,眯著眼四下逡巡地面的情況。
如果剛才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東西應該是竄到了這附近。
居民區的街道像是被俯視的地圖,盡入立於高處的朱裡眼底。
不能放著那東西不管。
朱裡皺著眉,僅僅是目光捕捉的瞬間,少年依然窺見了那點散發著糟糕氣息的黑色殘影裡,混雜著的各種細碎的惡念。
像是壞掉的錄音機發出的嘈雜噪音,嘻嘻哈哈的笑聲混在其中,接著雨水在城市裡穿行。
一旦被這東西纏上,可就不止是「倒黴摔一跤」這麼簡單了。
少年銳利的目光在街頭巷尾掃過,突然,他眼神一凝,似乎終於抓住了獵物尾巴。
找到了!
神上朱裡霍然起身,向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跳去。
在少年目之所及之處,即將下落的目的地——
一個體型修長瘦弱的男從拐角處走出,男人的剪著奇怪的平劉海,身上的外套因為多次洗滌而微微泛白。
他低著頭手裡捏著一張紙片,正專注地看著。
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的唇邊浮現出一抹生硬的微笑。
與此同時,十字路口的盡頭,一輛裝載著貨物的卡車緩緩停在了路邊,駕駛座上的司機熄火後,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
一切都顯得與平常沒有區別。
小雨淅瀝瀝的落進路邊的水坑,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黑色霧氣嬉笑著纏繞上卡車的車輪。
停泊著的車輪在司機未察覺下,微不可見的向前了半厘米。
一陣風起,男人手上沒有捏緊的紙片頓時高高捲起,拋入空中。
「啊。」
平劉海男人下意識仰起頭,邁步朝吹飛的紙張追去。
他沒有注意到,路盡頭的卡車反常的閃兩下車前燈,慢慢向前滑行,速度越來越快。
「等等……怎麼回事!!!!」
駕駛座上的司機被嚇得臉色慘白,他下意識去踩剎車,卻想起來車已經熄火了,根本沒有啟動!
「艹!」
卡車司機六神無主的抓住自行轉動的方向盤,一抬頭,就見一個人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車前!!
「嘀——!」
在刺耳的將近劃破天空的卡車鳴笛中,好不容易撿到紙張的平劉海男人茫然轉過頭,衝撞而來的車頭已經近在咫尺。
嘭——
裝了半杯熱茶的杯子從桌上碰落,在地上摔成四分五裂,裡頭的茶水濺出,打濕了人的褲腳。
「好燙……對不起我一時走神……好燙!」
武裝偵探社內,無意間碰倒谷崎潤一郎桌上茶杯的白髮少年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即使是被燙得齜牙咧嘴,也不忘了第一時間去撿地上的碎片。
「哦呀,受傷了?敦君。」
走出診室的與謝野晶子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打量了一眼少年被燙紅的腳踝,臉上露出和藹的微笑,
「過來,我幫你治療一下。」
「……不不、不用麻煩,我沒事!」
中島敦在與謝野晶子和善的微笑中頭皮一麻,瘋狂搖頭,很有求生欲的說道,
「這點小傷我很快就能好!」
果然,中島敦話才說完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