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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之人，何曾愛得如此卑微？但是他怕啊，怕顧紹言厭惡他、遠離他。他曾經的狂妄自大，讓他現在這般小心翼翼。

此時最打眼的那位舞姬卻是一邊舞動一邊走下了臺，看舞姬的方向，眾人皆在心中瞭然地&ldo;哦&rdo;了一聲，倒沒什麼不忿，或者應該說是再自然不過了。

顧紹言不欲惹這些麻煩，本想制止舞姬的上前，眼神卻一瞟，看見低頭瞧不清表情的顧揚卿。一挑眉，心下有了幾分計劃，面上便也露出輕佻的笑容來。其他人都是&ldo;果然如此&rdo;的表情，那個舞姬更是喜不自勝。走上高臺，纖腰一軟就倒在顧紹言懷中，此時面紗更是&ldo;不小心&rdo;掉了下來，露出一張我見猶憐的絕美面龐來，比之顧紹言之前的後宮也是差不了多少。

顧紹言敷衍地應對嬌羞的舞姬，注意力卻放在一直低頭的顧揚卿身上。

嘖，所以說反派就是麻煩，口嫌體直心口不一什麼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顧揚卿就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等對方一走，顧紹言也找了個理由離開，沒有理會七皇子眼巴巴的目光和舞姬幽怨的眼神。

帶著兩個小太監，他甚至沒有多想就拐到了尚華宮。院外果然有顧揚卿的奴僕在那裡候著，顧紹言沒讓他們出聲，示意自己身後的人也在外等著，就獨自一人邁步進去了。

清輝淺淡，碎星寥寥。

這算不得一個很美的夜空。在孤零零的院子內，隱約聽得見遠處喧囂的人聲，望得見闌珊的燈火，相較之下，這裡就格外落寞了。

微涼的夜風捲起細沙，柔弱的樹枝輕輕晃動。顧揚卿若有所覺地回頭，便看見顧紹言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月光的溫柔。

顧揚卿忽而怔住了，他心中是詫異的，他本以為顧紹言會和那個舞姬……

顧紹言微微笑道：&ldo;很意外？&rdo;

&ldo;……有一點。&rdo;

&ldo;你以為我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rdo;

這樣的話承認起來難堪又難受，顧揚卿索性選擇了沉默。

顧紹言似乎有些無奈。以前顧揚卿沒有太注意，但現在發現，這個囂張倨傲的人，在面對他時，常常會流露出無奈的神情，那是一種沉默的溫柔。

&ldo;你應該告訴我。&rdo;

告訴他嗎？顧揚卿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他不敢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對如今的他來說，只要顧紹言高興就好。

顧紹言走過來，執起他冰涼的手，道：&ldo;我並非對你的想法一清二楚，你如果不清楚告訴我，我是沒辦法明白的，你也知曉我算不得什麼心細之人。&rdo;

他繼續道：&ldo;我知道你還在意那件事。&rdo;

顧揚卿抖了一下。

&ldo;事實上我也在意。&rdo;顧揚卿的面色有些發白，顧紹言卻只是繼續說道：&ldo;我並非是不怨的，我也不可能不怨。&rdo;他盯著顧揚卿，&ldo;但我還是接受了你，這難道是我覺得受的傷痛還不足夠嗎？絕對不是。這是因為我相信你。&rdo;

顧紹言撫摸他的面頰，&ldo;我很高興能再次清醒地看見你。&rdo;

顧揚卿看著他，是的，這個人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縱容他罷了，甚至是用生命去縱容他。

&ldo;對不起……&rdo;顧揚卿終於囁嚅道，隨著話語，潸然而下。接著就是一聲聲虛弱的重複的道歉。

顧紹言依然在微笑，沒有因為對方的哭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