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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李大哥,既然不必驗屍,便先讓老伯入土為安吧。老伯家人可能還不知情,也勞煩你通知一聲了。&rdo;
脾氣暴躁的黃吟一跺腳,罵罵咧咧道:&ldo;誰會為幾句口角殺人啊,哪個狗娘養的,別被我抓到。&rdo;
若是往日,李渚會勸他放寬心,別罵人,現時也沒那個心情,低頭不住地嘆氣,愁容滿面道:&ldo;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rdo;
他抬起頭,環顧了一圈:&ldo;你們說,不是為仇為財,那個人究竟為何對馬大哥下毒手?!&rdo;
楚將離心下一沉,他聽出李渚的意思,卻不由得期盼是自己想的太多。
那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楚將離帶隊將整座鳶城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兇手就像能飛天遁地,竟沒留下一點痕跡。
第二天天亮,他聽著響徹整條街的哀樂,嘴裡一陣陣發苦,在周圍人疊聲勸他回去休息的聲音中,搖了搖頭。
&ldo;時間過得越久,對方銷毀證據的可能便越大,而且……&rdo;
&ldo;而且什麼?&rdo;楊小福瞪大眼睛盯著他看,追問不休,楚將離看了李渚一眼,知道他跟自己想的一樣,沒有回答。
他沒法告訴其他人,一切可能只是開端。
年邁而悽慘死去的打更人,可能不是最後一個犧牲者。
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殺人者,在對方再次動手之前。
&ldo;捕頭,你壓力不要太大。這件案子把大夥都嚇得不輕。既沒物證也沒人證的,確實不好找。&rdo;一個捕快撓了撓頭,&ldo;我們幾個早飯都對付過了,你也去稍稍吃點兒東西,也不急在一時半刻。&rdo;
&ldo;你腦袋瓜子夠用,說不定,一靜下來就有線索了呢。&rdo;
一席話說的幾個人臉上的凝重都淡了些,楚將離還在遲疑,被楊小福一把拉住,往餛飩鋪子拖去。
背後幾個捕快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一夜來,心情難得的放鬆。
雖然楚將離不想承認,但對方話粗理卻不偏。
莫說他吃碗餛飩的功夫,就是一整天也沒能揪住兇手的尾巴。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家屋子裡,他官靴沒脫就往板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夢裡離奇混亂,將平安無事度過的一整個白天,扭曲成了千奇百怪的樣子。
楚將離眉頭越來越蹙,在夢裡也不得安穩。
他沒睡多久,將將從酉時睡到戌時,在第一聲打更的叫喚響起前,就一軲轆爬起來,草草用一瓢冷水拍了拍臉,就握著鐵尺去巡邏了。
儘管這幾天不是他值夜班,但一圈捕快都熟悉他的性子,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定放心不下,也沒人勸他,任由他插進了巡夜的隊伍。
楊小福到底年紀小,精神比他足,睡了個把時辰就恢復了活力,大老遠就沖他招手,從懷裡摸出個油布包,笑嘻嘻道:&ldo;我就知道離哥兒不會有功夫用晚飯,喏,我娘蒸的桂花糕,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許偷吃。說得我像沒見過好東西一樣。&rdo;
楚將離拈了一塊,往嘴裡一塞,便不肯吃了。摸摸他的頭道:&ldo;替我謝謝方嬸。&rdo;
旁邊有個喜歡逗人的捕快,故意裝模作樣道:&ldo;桂花糕不算好東西,那你說說什麼算啊?&rdo;
楊小福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斬釘截鐵道:&ldo;當然是冰糖葫蘆!&rdo;
一群人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楚將離咳了一聲方才止住,一隊一隊去巡邏了。
楚將離不值班,自然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