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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陳喻森不再像之前一樣悶在自己的世界裡了，也會嘗試和別人交流，偶爾對別人的邀約，也不再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那天回家之後，他把揉成一團的成績單重新展開夾在書裡，那一刻起他好像才真正明白何為「學習」。

「原來你之前就離家出走過。」想到陳喻森會來到這個城市，也是因為「離家出走」，於謹繁又說，「不過現在，你家人其實應該不那麼執著地讓你出國留學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不是說他們知道你在哪裡嗎，如果執意要你出國留學的話，應該早就過來綁也要把你綁回去吧？然後再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緊緊地盯著你什麼的……」於謹繁說著抓了抓頭髮，「反正，我看於謹麟平時看的那些電視劇都這麼演的……」

陳喻森有些好笑地說：「或許吧。」剛開始來到這的時候，他爸媽的確很生氣，還把他的生活費給停了，好在他平時有存錢的習慣，也會做點兼職賺錢，偶爾賣些自己整理的學習資料，倒是沒有擔心錢的問題。但沒過幾個月，父母已經開始悄悄往他卡里轉錢了，雖然他沒有動用過一分。偶爾陳喻萱也會給他轉些生活費，美其名曰接濟一下她獨在他鄉生活困難的弟弟。

其實陳喻森也知道，他們差不多氣消了，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先開口，沒來找他，也是想等著他自己主動回去。

「不過要是有一天，他們真的把我綁回去了，你會怎麼樣呢？」陳喻森突然認真地問。

「我……那我舉報他們非法軟禁？」聽到陳喻森的笑聲，於謹繁又改口，「不然，那我偷偷把你綁回來？」

陳喻森語氣裡的笑意更明顯了：「所以阿魚，你其實也捨不得我離開嗎？」

於謹繁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說：「有一點吧，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朋友。」然後轉移話題：「但你小時候，原來沒那麼聰明啊，我還以為你應該是天才呢。」

陳喻森莞爾：「天賦是一回事，但更多時候需要的是自己的努力。」

「我小時候還挺聰明的。」於謹繁又說。他小時候成績的確還不錯，不過後來因為要照顧於謹麟，就慢慢落下了，加之他對學習沒多大興趣，也就很難再跟上了。

陳喻森突然坐起身，湊過去趴在於謹繁床邊，看著他說：「你現在也很聰明，而且比之前更努力，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過了瓶頸期，你就是最大的黑馬。」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雖然在黑暗中只是模糊的輪廓，但於謹繁還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慌忙地推開他，「說話就說話，你湊那麼近幹嘛？」

陳喻森笑了一下，於謹繁心裡認定他就是故意的，一定是！

「聰明的人現在要睡覺了。」於謹繁翻了個身。

「嗯，晚安。」

於謹繁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身後的人安靜了下來，但他的心跳還沒有完全平靜。

片刻後，他依然沒有睡意，悄悄摸過書桌上的手機，點進了陳喻萱的對話方塊。之前陳喻萱離開的時候，特地加了他的聯絡方式，雖然於謹繁不會主動找她聊什麼，但陳喻萱偶爾興起的時候，總會一口一句「小同學」來找他聊一些找不著邊的話題。

詭異的光：【姐姐，陳喻森以前真的很孤僻不討喜嗎】

於謹繁本來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想過會在這個點馬上得到對方的回覆：【孤僻不算吧，他只是覺得和別人相處會浪費時間，不討喜又是誰說的，怎麼可能嘛，我就很喜歡啊】

【他跟你說以前的事了？其實也沒啥，就是他這個人那時候有點固執，家裡對他要求又嚴格，就容易陷進死衚衕】

【他那時候是挺無聊的，總喜歡一個人待著，我尋思著那不行啊，這樣下去指不定把我最親愛的弟弟給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