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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抽身而出,駱泗攪拌湯匙,細細囑託道:&ldo;有點燙,喝前記得吹吹。&rdo;
邵天寧手腕一翻,將碗放回茶几,全程沒抬過眼。
微涼的空氣中,駱泗有點尷尬。
保鏢在後邊兒端著碗,吃得狼吞虎嚥。駱泗以此為據,安慰自己廚藝並沒有退步,都怪客人口味挑。
當然,也可能是他這道下飯菜太討人厭了。
秦戟洲初到大山當晚,村裡的男女老少紛紛現身,在廣場上跪了一地。
邵天寧也在此列,少年的脊背壓在月光下,鋪滿凝重的抗拒。
在這樣肅穆的氣氛中,秦戟洲對準那顆腦袋,一腳踩了下去。
對少年來說,秦大少應該不只是逼死父母的仇人,更是碾碎他所有尊嚴的罪魁禍首。
推土機開進李家村後,不止推平了命運之子的家,逼得他父母絕望的吊死在斷樑上,也推平了村裡唯一一座學校。
失去所有容身之所後,命運之子便無處可去,險些餓死在山上。
&ldo;其實……&rdo;駱泗摸摸鼻子,低下頭,看向鋼鐵般沉默的少年。
他想說,村裡的學校已不是一片廢墟,重建的機器已經開了進去。
少年卻遞來冷冷一瞥,駱泗瞬間噤聲。
這種情況下隨口一談,像是開了張空頭支票,還是等時機合適再說吧。知曉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駱泗收拾好桌子,默默關上了門。
第二天,二人來到了市裡最頂尖的私立高中。
邵天寧著一套白色小西服,屬於山野的氣息淡去,多了些雅緻的底蘊。
他骨架寬,穿什麼都合適。配上公文包,活脫脫一名從英倫漫步而來的貴族公子。
班主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一副眼鏡規規矩矩的架在鼻樑上,鏡片後的眼神寫滿冷漠。如果不是事先介紹過,駱泗不會覺得她是個高中老師,而會認為她是哪家企業的高管。
眾人走在走廊。秉承了初次當家長的忐忑心態,駱泗決定先與她套套近乎:&ldo;您貴姓?&rdo;
班主任正紅色的唇一搭:&ldo;免貴姓王。&rdo;
駱泗頷首:&ldo;王老師您好,請問教哪門課?&rdo;
班主任看他一眼:&ldo;秦總,我校班主任不授課‐‐您定的規矩。&rdo;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駱泗淡然收回目光,點頭道:&ldo;嗯,設計得挺好,專崗專責。&rdo;
保鏢非常佩服自己的老闆,即使記性不好都能接著搭話,還能順著話頭誇自己。
說話間,眾人已到了目的地,班主任帶著邵天寧走進教室。
駱泗留在門外,滿目慈愛,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喜悅。
他不知道的是,教室內已經悄悄起了騷動。
&ldo;邵家?c城有這號人物嗎?&rdo;
&ldo;沒聽說過。可能又是個暴發戶吧。&rdo;
&ldo;暴發戶進得了一班?他是塞了多少錢?&rdo;
諸如此類的資訊在qq群裡瘋傳,半大不小的孩子互相使著眼色,神色間不懷好意。
駱泗不知暗流湧動,見孩子自我介紹完畢,便先行離開。
邵天寧在第二排坐下,開始收拾文具。正巧授課告一段落,老師喝了口水,讓學生們自己做題。
邵天寧聽話的拿出紙筆,卻見周圍人紛紛從包裡摸出一隻扁扁的機器。他皺了皺眉,又翻了翻公文包,什麼也沒找到。
&ldo;喲,真是暴發戶的兒子,一點規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