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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
祁聿皺著眉從來人手下掙脫,拍了拍衣領。
他借著巷口微弱的燈光打量了一番這個不請自來的人,覺得自己並不認識。
這是一個長得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穿著打扮就像這村裡常見的挑工搬運工,他身後還跟著幾人,也是年齡差不多歲數的,只不過渾身散發的氣息不太好惹,和癩頭陳那班人一樣,看著就不像好的。
那中年男人沒回他,只把祁聿往繼續往角落裡推,「走走走,趕緊走。大晚上出來找事,小白臉趕緊滾回家睡覺!」
祁聿:「……」
要不是祁聿覺得男人的那隻胳膊紋身有點眼熟,此刻他很想將癩頭陳先拋到一邊,揍面前這個人一頓再說。
這位突然蹦出來自說自話的大叔是哪位?
好在祁聿今天剛回憶了年少時的事,此時稍微一想,他忽然想起了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紋身。
那還是很早的時候了。
小時候他很多次放學回家,都會看到一個瘦得跟竹竿似的年輕人蹲在紅姐家門口守著。有時候手裡端碗麵,有時候就靠在牆角睡覺。有時候紅姐開門送了客,看見他還死纏爛打坐在門口,就會罵罵咧咧將人拎進屋去。
祁聿自小話少,也沒有好奇的問父母紅姨是做什麼營生的。等長大了些懂人事了,便也不用再問就知道了。
雖然他不會瞧不上紅姐,但也確實不喜歡那時候紅姐得過且過的樣子。後來有一陣子紅姐終於不接客了,那瘦瘦的年輕人便成了唯一出入紅姐家的男人,胳膊上喜滋滋的紋上一朵大紅花,見人就顯擺,紅姐也只是笑罵一聲,隨他去了。
後來祁聿家裡母親生病,常常出入醫院,偶然一次看到紅姐也渾身是血被人抱進了醫院。而費力抱著她的人,胳膊上的紅花被染得格外的紅。
再後來,祁聿出去讀書,回來便見紅姐一個人守著裁縫鋪,還以為她早就跟過去斷了個乾淨。沒想到……祁聿重新打量了一番中年男人,如今他這模樣倒比當年的瘦竹竿樣有氣勢了不少。
「所以你是紅姨的……」
祁聿本打算問「你是不是紅姨的前男友」,話才說了一半,那人就立刻了接話:「咳,你可以叫我姨夫。」
那男人本對祁聿沒什麼好臉色,但此時聽祁聿嘴裡說的是「紅姨」,眨眼間就柔了臉:「你是聿仔吧,好多年不見,都這麼大了。我叫李飛,你紅姨交代了讓我看著點你,你現在就在旁邊好好躲著,這事我們大人來處理。」
祁聿:「……?」
他好歹也是快三十了人了,紅姐在搞什麼鬼?
「好哇,你個死仔竟然還找了幫手!」
癩頭陳見祁聿身後突然出現一群比他手下還壯還兇的大漢,心中一緊,連忙喊話:「喂,那邊的兄弟,我們處理私人問題,你們最好別摻和!」
李飛正跟祁聿好聲好氣地說話呢,被人打斷一臉不爽。他轉臉對著癩頭陳就兇了不是半點:「他是我子侄,你想搞他,就是想搞我!都是道上混過的,靠拳頭說話咯。」
癩頭陳被一噎,只能命令剛才停住的手下們繼續:「幹!給我打!打贏了老子一人封一萬的紅包!」
那一群混混一聽,眼中的猶豫立馬消失了。
有錢是大爺,一萬塊夠他們在村裡混個幾個月了,打一架而已,怕個吊!
而祁聿這邊有了支援,心中更定了幾分。雖然他覺得這個李飛也是個蠢憨憨的,但好歹他承了紅姐這個情,對李飛道,「其他人不用管,一會兒只管去抓後面那個癩子就行。」
「行!」
於是兩邊的人都以為,一場群架在所難免。
偏僻的小巷裡,氣氛肅殺而凝重。與往日入夜後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