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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紙上的表揚信。

笨拙到宛如小學生的字跡下，是一篇堪比八百字作文的廢話內容。詳細描述了一個傻子從看到人摔下地到慌裡慌張送醫再到擔憂工友腿好不了的焦慮最後到柳暗花明知道能痊癒後歡欣鼓舞的全過程。

整篇信裡，沒有說他一個壞字，甚至把他塑造成了一個充滿人道主義關懷，和藹可親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

祁聿都能想像那個民工憨裡憨氣地縮在破爛的餐桌旁，拿著只原子筆塗塗改改，最後寫完鬆了一口氣的傻缺樣。

在粗粗掃過一篇之後，祁聿沒有再看下去。他怕等看完，自己的臉可能要比今晚的夜色還要黑。

那個農民工到底怎麼回事？！

他都那樣訓斥他不給他好臉色看了，還能覥著臉湊上來？！

祁聿心裡莫名其妙就竄上了一把火。

這把火一直燒到他回家都沒滅，祁聿進家門脫了鞋換了家居服後，乾脆坐在沙發上，重新開啟了許久沒有用過的影片軟體。

雖說現在科技飛速發展，但祁聿有時候覺得發展的曲線波動有些過大，人工智慧時常顯得像人工智障。

就比如現在。

他已經劃了不下二十條短影片了，但之前總往他眼下蹦躂的人卻還沒冒出來。

他不耐煩地又劃過一條從背後掏出兩根螢光棒的傻缺，在心裡嘖聲：這種烏漆嘛黑裡拿燈管拍出來的肌肉線條，放一隻豬蹄上去也能好看十個度！

同時他也晃覺現在這樣什麼正事不做，坐在這滑影片的自己也挺像個傻缺。

祁聿試圖從腦海里拉扯出那個民工的帳戶名，叫什麼大川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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