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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喝了一口啤酒,聳聳肩膀道:“我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目的是測試蛋白質、礦物質、維生素等物質,融入大麥芽和蒸餾水裡,發酵後對人體產生的作用”
關關愣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輕輕推了小五一下:“不就是喝酒嘛,為什麼要說得這樣文藝”
小五酒醉之人,被關關一推,身體把持不住,一下子從石獅子上栽了下來,正好撲在雪人的懷裡,破盆扣在了腦袋上,啤酒撒得滿身都是。
關關趕緊繞過石獅子,把小五扶了起來,見小五醉態可掬,感嘆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一醉解千愁,你倒是好興致,一個人在大街上把自己灌醉,省卻了多少煩惱,我怎麼早就沒想到喝酒這一招,偏要跑到麻將館來出老千,差點被人家報警抓起來,多丟人呀”
小五拍打著身上的雪沫,把塑膠袋舉到關關面前道:“把自己灌醉,才能給別人機會。你要不要喝一罐,我請客”
關關的目光,在小五和啤酒罐上來回打轉,不知在想些什麼,終於咬了咬牙,啟開一罐啤酒,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裡,感受到一股涼意衝入胃袋,隨即又升起一團火熱,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一把搶過小五手裡的塑膠袋,朝裡面看了一眼:“怎麼只剩下這麼幾罐,根本不夠喝的,你還有錢嗎”
小五把所有的口袋,翻了個底朝天,雙手捧著一大把錢,甚至連硬幣都掏出來了:“除了給你還賭債的,就只剩下這麼多了,夠不夠我們找一家小酒館,狠狠喝上一頓的”
關關數了數小五手中的錢,見只有不到一百塊而已,不過換成廉價的啤酒,已經足夠兩人共謀一罪,這才把零錢塞進自己隨身攜帶的挎包裡,豪氣干雲道:“全都買成啤酒和二鍋頭,去我家喝”
關關大二那年,便成為了東哥的情人,東哥在一個高檔的住宅區,長期租賃了一棟高層的頂樓,圖的是清靜少人打擾,樓頂附贈的天台,還可以俯瞰繁華的省城夜景,東哥每隔上一段時間,便會來到關關的住處,臥室裡,廚房外,天台上,都留下了兩個人翻滾糾纏的痕跡。
同任何一個悲哀而俗氣的故事一樣,關關出身農村,家庭條件困難,學習成績卻十分優異。家裡傾盡所有,才把關關送進了省城的師範學院。關關的父親卻積勞成疾,臥病在床,失去了行動能力,生命要依靠昂貴的進口藥品維持。
關關的母親雖然起早貪黑,同時接下了三分工作,一面又要照顧丈夫,微薄的薪水,根本難以承擔丈夫昂貴的藥費,更不用說關關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關關在外面做家教,和在餐廳裡打零工賺取,省吃儉用,還要把辛苦積攢的錢拿回家裡,補貼家用,日子過得困頓異常。
關關是師範學院裡出了名的校花,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五官精緻姣好,一雙大眼睛碧波盈盈,彷彿會說話一般。在校外餐廳裡做小時工的時候,被偶然路過的東哥相中。
東哥雖然是省城出了名的道兒上大豪,卻並沒有無法無天到欺男霸女的地步,輕易打聽到關關所在的院系,瞭解到關關家庭困苦,只是派出一名手下,將一張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和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一齊交到關關手裡,只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你答應的話,這筆錢就是你的,以後還會獲得更多的錢”
關關握著手中的銀行卡,彷彿感受到萬鈞的重量,苦苦掙扎了一個星期,終究還是抵不住金錢的誘惑,跑到校外一個僻靜的電話亭,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號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想知道,這張銀行卡的密碼是多少。”
從那以後,關關便住進了這間頂樓的屋子裡,每隔一段時間,便與東哥進行一場花樣翻新的激鬥,東哥每次都會給關關留下一筆錢,多少不一,卻足夠關關的父親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