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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空吃供奉!這百渦山神不要也罷!&rdo;

&ldo;這供果我們不如留著自己吃!&rdo;

&ldo;我們自己就能庇佑自己!&rdo;

村民洶湧而來，又憤憤離去。

畫面最終在滾落的瓜果與摔成兩半的神龕上定格。

回憶幻境就此停止。

四人從幻境的高空中緩緩落下，周圍的日光漸漸偃旗息鼓，天色暗淡下來。

鳶室仁沉思片刻，道：&ldo;我總覺得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在幻境中顯露，但又想不起來了……&rdo;

說完將脖子上的玉佩扯出來含在口中，紅繩盪在了臉頰上。

謝升知道此番一場回憶幻境讓他損耗了許多靈力，他拍拍鳶室仁的肩頭，安慰道：&ldo;怨念本身極為複雜，而你當時又遭怨氣重傷，記不起來也算正常。那些遺漏的瑣事等以後再說，這些回憶已經足夠我們瞭解陸家村野獸之患……我沒想到這裡的村民如此貪得無厭。&rdo;

&ldo;弟弟你忘了麼，&l;貪婪&r;牢牢黏在神識外層，像饞食與怠惰一樣，都是神識最普通不過的缺憾。&rdo;謝楠道倒看得開，&ldo;凡是總有利弊。這些缺憾便是獲得神識的代價。&rdo;

&ldo;為何一直沒有出現那個黑衣男子的身影?&rdo;詠川將手掌支撐在毛茸茸的臉上，&ldo;他在整件事中，究竟充當的是怎樣一個角色?&rdo;

謝升站在原地思考半響，道：&ldo;可能在最開始時，他看村人的莊稼被蝗蟲吃了，十分同情，於是變出一隻膽囊不斷的黑熊來幫助陸家村渡過難關。只可惜陸家村的村民太過貪婪，他們不懂收斂的行為激怒了百渦山神。&rdo;

詠川補充說：&ldo;讓百渦山神大發雷霆的應該是村民故意改造了土地廟中的畫像。明明是他一直在庇佑整個村子，卻被不知道哪來的鹿角熊掌牛尾分走了一杯羹。如果我是這裡的神，八成也咽不下這口氣，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陸家村人。&rdo;

&ldo;但是這無法解釋百渦山神為何要使用禁術將神識賦予普通鳥獸。&rdo;謝楠心裡依然疑惑重重，&ldo;即使失去了供奉，他完全沒有必要付出魂魄消亡的代價來懲罰自己的子民。&rdo;

&ldo;我們說再多，也無法還原神的想法，不如問問阿仁。&rdo;謝升轉頭望了一眼正含著玉佩一言不發的少年，&ldo;阿仁，倘若是你，你會怎麼做?&rdo;

&ldo;唔，我也不清楚。&rdo;鳶室仁眉心微蹙，咬著玉佩的嘴巴咕噥起來，像是含著一個苦藥丸，&ldo;最起碼……我不會變出一隻能源源不斷長出膽囊的黑毛熊贈予村民。我不會讓他們品嘗到不勞而獲的甜頭。&rdo;

謝楠搖搖扇子，點頭贊同道：&ldo;花神所言極是。百渦山神的做法以及目的還有待考證，等我們尋到了他，再問上一問。&rdo;

東邊天際泛了一抹淺淺的魚肚白出來，仍頓留在空中的月亮與星辰一時間失去了光彩。

看來天快亮了。

片刻後，鳶室仁抬頭望向破曉處，忽然垂落眼瞼，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眸子。

懸在天際的魚肚白逐漸消失了，空中的星月竟也一同消失不見。整個天空好似籠罩住了一層透不進光的幕布，將黑暗壓在百渦山頂，阻隔了所有的生機與光明。

而不遠處的陸家村上空，翻滾蒸騰的怨氣向四周漫延開來，包裹住了整個村莊。

&ldo;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