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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頷首,「行。」
他的目光看向宋鬱,手掌打了個轉指向她,「那正好,難得進行一次航空觀測,你明天把宋導也帶上吧。」
宋鬱愣了愣,抬起眼眸,對上裴祉的視線,很快她轉過頭,悄悄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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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暴風雪果然停了,北冰洋上空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太陽。在一片灰白色的寒冷荒蕪裡,像極了冰箱裡的燈,帶不來一絲的暖意。
雪原號船尾的停機坪上,紅色的直升機已經待命,機身下方印著「中國北極考察」六個漢字,螺旋槳的旋翼展開,颳起一陣大風。
上直升機的時候,裴祉走在前面,接過飛行員遞來的兩副降噪耳機。
宋鬱望著他的背影,頭髮被風吹亂糊在臉上,視野看不太清楚,卻覺得此時的場景如此熟悉,好像曾經也發生過。
裴祉動作利落地進到機艙裡,探身出來,伸出一隻手,大掌攤開。
「上來。」他說。
飛機的聲音嗡嗡作響,很是吵鬧,宋鬱只能根據他的口型判斷他說的話。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的那一隻手上,乾淨修長,骨節分明,中指左側有繭。
在雨林的時候,她沒多想為什麼繭會長在那個位置,現在卻是瞬間明瞭了,那是經年累月執筆留下的痕跡。
宋鬱看他一眼,沒有伸手,而是抓住扶手,頗為吃力地自己爬上了直升機。
「」裴祉的手虛空抓了一下,默默地收回去。
他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宋鬱是還在生氣。
要想跟小孩兒和好,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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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冰情監測的工作並不順利,裴祉雙手抱臂,食指指尖抵在唇邊,眉心微不可見地皺起,目光鎖定在探測冰面厚度的紅外裝置上。
宋鬱看不懂顯示屏上的影象,但她從窗戶往外看,北緯72度的高空下方,只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浮冰,在海面上沉沉浮浮。
不過她的注意力並不放在冰面上,宋鬱捧著相機,對著遠處冰山拍照。
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不知道,從空中看,她才發現原來那一片冰川後面還是冰川,連綿不絕,彷彿一塊巨大的陸地,切口是十幾米的懸崖。
裴祉透過耳機通話指揮著機組人員飛行方向,將周圍的冰情勘測過一遍後,整個人靠進了座椅裡,抬手擰了擰眉頭。
他餘光瞥向坐在一邊的宋鬱,見她一個人在那扒拉著窗戶,恨不得身子探出去,對著遠處的冰川,不知道在小聲地嘟囔什麼。
宋鬱低頭看了眼照片,皺著眉搖頭,好像是因為距離的關係,怎麼也拍不到滿意的照片。
裴祉抿了抿唇,傾身向前,朝飛行員示意,「往冰川那飛一圈再回去吧。」
直升機在空中打了個彎,朝著冰川靠近。
宋鬱挑了挑眉,想著正好,拿起相機抓緊時間拍攝。
靠近冰川沒多久,最外層的冰川突然掉下來大塊的冰,像極了懸崖塌方。
大塊的冰落入大海,激起巨大的白色浪花。
因為墜落的速度很快,宋鬱只來得及拍到一兩張零碎的照片。
飛行員看到這個情境,發出一聲輕呵,「冬季還有冰掉下來。」
裴祉的視線凝著那塊新產生的浮冰,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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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返程以後,船組工作人員和考察隊的領導團隊馬不停蹄地開會,計劃再往北行進一段距離建站。
宋鬱下午整理飛機上拍的照片耽誤了吃飯的時間,保持對著電腦的姿勢太久,她腰痠背痛,六點多的時候乾脆直接去了健身房碰碰運氣。
雪原號的健身房六點多飯點前後人最多,所以宋鬱一般是等到晚上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