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五)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第3/4 頁)
。他手臂擺動一下,一個滾圓的圓形便畢露於學生們的眼前,在擺動一下,一枚鴨蛋般的橢圓形便展現在黑板上,一個大括號畫下來又似乎是一隻展翅飛翔的大雁。他說話聲音不高還略帶韻啞,但卻頭頭是道清晰明瞭,在謝新聽來,那似乎是一條亮光閃閃的不緊不慢悠然飄動東流的長河,夕陽西下,落日在河面上親切地親吻著河水。謝新也鬧不清在聽敦敏老師的課時,自己怎麼頭腦中總有這樣一副畫面在閃動。
(三十八)春之夜雨,潤物無聲
楊氏父子倆有著迥然不同的性格,這是任一個人都瞧在眼裡的,有一次郝海洋嘻嘻哈哈地對楊建新說,“建新,你丫的一個當班長的,一天到晚稀稀鬆松的,跟楊老師全不一樣,你丫別不是他親兒子吧?”楊建新還沒說話,一旁站著的謝新卻有些惱火,你說楊建新可以,但不能捎搭上敦敏老師,謝新心裡這麼想著,卻也不惱火地笑嘻嘻地對郝海洋罵道,“你丫懂個屁!不知道兒子性格一般都隨媽嗎!瞧你丫那操行!”郝海洋與謝新嘻嘻哈哈地相互逗著說著粗話,農村長大了的孩子,從小在野地裡追逐打鬧,說粗話也是家常便飯,有的兩個人見面就以用這種語言相互招呼以示沒拿你當外人一般友好,而如果說話矜持含蓄拿腔作調那就是拿你當外人了。
謝新對於語文課的學習還是發生了明顯變化,如果說原先他對語文課是發怵、逃避的,那麼現在再田春山的誘導和啟發下,他開始不發怵不逃避甚至還有些喜歡上了這門課,那些畫意詩情濃重的篇章,由田春山的嘴裡講述出來流入到謝新的身心之後隨即變成了一幅畫或是一個場景,抑或是一段泉水叮咚的醉人的樂曲,謝新陶醉其中身心愉悅得有些飄飄然。朱自清先生的那篇叫《春》的散文讀來賞心悅目,溫柔的東風悄然間趕走了暴虐寒冷的西北風,繼而暖柔地拂在人的臉上,大地大夢初醒般伸了大懶腰,小草乘機鑽出了地面,一股泥土的方向氣息隨即生了出來在空氣中飄動。粉紅色的桃花開了滿樹滿枝,槐樹的細枝掛滿了白色的香甜的槐樹花兒,脫掉了棉衣棉褲的人們似乎也精神了起來,邊快樂地伸著懶腰邊說笑著謀劃著,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半大小子們則急忙忙拿著風箏到田野裡去借著東風放飛,仰起頭望向藍天盡頭,在放風箏又彷彿在窺探詢問著什麼。
“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從頭到腳都是新的,它生長著。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著走著。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向前去。”在謝新眼裡,春天最像小姑娘,像同桌生就一張瓜子臉漂亮的女生田丹,花枝招展細皮嫩肉的,想到這裡一股異樣的情感從謝新的心裡生了出來。
朱先生描畫的是江南一帶的春色,要不然怎說是“雨是最尋常的”?
——“雨是最尋常的,一下就是三兩天。可別惱。看,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樹葉卻綠得發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時候,上燈了,一點點黃暈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的夜。在鄉下,小路上,石橋邊,有撐著傘慢慢走著的人,地裡還有工作的農民,披著蓑戴著笠。他們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裡靜默著。”
但bJ這個地方,到了春天是多風而少雨的,要不然怎麼有“春雨貴如油”之說。但偶或也有風停雲遮月的時候,如絲般的小雨籠罩了夜空,打在夜行人的臉上;第二天雲未散煙雨依然,田野裡的空氣愈加的溼潤,芬芳中飄來了泥土的清香。而此時,那青綠色的嫩嫩的草芽竟是破土而出,抬眼打量著這個奇蹟的充滿生機的世界。
入夜後,謝新常常在做數學題後的休息一下,靜悄悄地推開院門獨自來到當街,呼吸著包含著田野裡氣息的空氣,天空中或是月朗星稀,或是繁星閃爍,偶或微雲遮掩,只有數得過來的幾點星光在那裡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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