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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天假期因為思念一個人而變得漫長起來。他的心就彷彿懸在半空中一樣,怎麼也落不到實處。
傅卓凝則獨自去了上海南端的西塘古鎮。
從上海出發,乘大巴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熱情好客的民宿老闆娘在熙熙攘攘的小鎮入口迎接了她,傅卓凝身著一身素白的水洗牛仔,背著只帆布包, 晃晃悠悠地跟在她身後進了小鎮。
西塘沒有烏鎮的乾淨整潔, 也沒有南潯的柔情似水,甚至還有很多人批評它開發過度,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 這是個非常適合年輕人打盹的地方。
傅卓凝在街頭巷尾漫步,在路邊各式各樣的小吃攤上找吃的,在鱗次櫛比琳琅滿目的旅遊商店裡頭流連、在各種各樣的展覽館裡頭閒逛……白天她閒來無事也會租條烏篷船到小鎮四面遊船, 晚上興致來了, 還會到清靜的酒吧裡頭坐一坐,給自己點杯雞尾酒, 聽歌手唱首歌,感受繁華與落寞在這裡的激烈碰撞。
生活因而變得慢了下來,她關掉了手機裡的鬧鐘,取消了很多無關緊要的行程,每一天都睡到自然醒, 睡醒了就在街頭巷尾徘徊。她有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大都市遺忘的一抹遊魂,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魚,一條自由自在的小丑魚。沒有人關心她吃什麼,沒有人關心穿什麼,沒有人關心她化不化妝漂不漂亮能不能幹,沒有人會關心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生活是自由的,她也是自由的。
她不必為了愛上一個人而自慚形穢,不必為了追逐一個人而拼盡全力——哪怕她拼盡了全力,也仍比不上他的一片衣角。
長假七天,傅卓凝在西塘待了五天,直到第五天下午才乘車返回上海。結果第六天上午就接到了盛懷瑜的電話,問她與諾爾公司的合作計劃在哪兒,處理到哪一步了,她解釋了半天他似乎也沒怎麼聽進去,最後讓她跑一趟,把計劃書送給他。
也不知怎麼知道她回來的。
傅卓凝一結束通話電話,就有些欲哭無淚。
恨不能一頭撞死算了!
硬著頭皮到了盛懷瑜家,在大門外徘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
盛懷瑜沒有在樓下大廳,而是在樓上的客廳裡,傅卓凝握著計劃書慢吞吞地上了樓,他坐在靠裡側的沙發裡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看完了又別過頭,好一會兒才說:「過來了……」
傅卓凝就「嗯」了一聲。
兩個人相顧無言。
傅卓凝見狀立即就把手裡的計劃書遞給他,以緩解這尷尬的局面,盛懷瑜一面伸手接過一面問道:「你看過了嗎?」
傅卓凝還沒有看。
她都說好了這幾天要自我放飛的,那自然要放飛得徹底一點兒。再說了這個計劃其實一點兒也不急,她知道,他也知道的,叫她來不過是找個藉口罷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可傅卓凝是個實誠人,尤其是在他的面前,面對老闆的問話,從來都不會推諉塞責,沒做完就是沒做完。一時間還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副模樣,叫盛懷瑜還怎麼問?聲音不自覺就緩了下去,問她:「出去玩了嗎?」
傅卓凝點點頭。
盛懷瑜於是又問:「去哪兒了?」
傅卓凝就說:「西塘。」
盛懷瑜這才知道她這幾天的行程,心裡頭不由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她都是個年輕女孩子,一個人出去他怎麼可能放心?
可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還是忍不住追問:「你一個人去的嗎?」
傅卓凝聽了就點點頭,盛懷瑜又問:「能安全嗎?」
其實也沒有那麼安全的。
小鎮上熙來攘往魚龍混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