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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因為有了自己的屋子而高興,可是到了夜裡她卻高興不起來了。
原也不是怕黑的人,自從在陰暗的牢房裡待過,她一到了夜裡便有些懼怕一個人在密閉的空間。
偏生最近每日白天晴空萬裡,一到了晚上就風雪交加。
月皊坐在床榻角落,停了好一會兒風雪聲,終究是忍不住抱著被子下了床。
她與江厭辭的房間只隔著方廳。
她脫了鞋子,只著白綾襪的小腳再踮起腳尖,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來,小心翼翼地挪到江厭辭的門外。她動作極其緩慢地將被子放下,再慢動作般鋪好,然後才輕手輕腳坐下來,讓被子把自己裹住,輕輕依靠著房門。
好半天,她才將這一切做好。
月皊確保一丁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終於鬆了口氣。
今天晚上,她就睡在這裡。他在屋子裡,就離得不遠。
用月皊的耳朵來聽,她做的這一切的確一點聲響也沒有。可是用江厭辭的耳朵來聽,卻已知曉了她所做的一切。
江厭辭起身下床,拉開屋門。
月皊驚愕地抬起臉,連反應都忘了,心裡只一個念頭——她把面具忘在房裡了。
江厭辭卻已彎腰,連人帶被子抱起,走回房中。
【 作者有話說 】
月皊:你聽我解釋,我沒想和你一起睡覺覺qaq
第三十一章
方廳裡夜裡會一直燃著一盞照亮的燈,而江厭辭的房中卻早已熄了燈。
江厭辭將裹著被子的月皊放到床榻上,然後轉身走到窗下,將桌上的琉璃燈點亮。微弱的光影逐漸暈染開,將夜色慢慢溫柔點亮。
「我不是……」月皊想解釋自己不是想過來睡,「就、就是有點怕一個人待在漆黑的密閉地方,廳屋挺好的……」
看著江厭辭走回來,月皊的聲音低下去。屋內燃了燈有了光,她仍舊不想讓江厭辭看她的臉,不得不低下頭去,垂下的視線落在江厭辭垂在身側的左手,她眸光凝滯了片刻,再悄悄轉過臉。
「睡前上過藥嗎?」江厭辭問。
月皊下意識搖頭。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恨自己反應慢,怎麼就不能機靈點找個藉口搪塞呢?
她小聲辯解:「已經不癢了,應當快好了……」
「不想讓我幫你上藥?」江厭辭直接問出來。
「不、不是……」他的直白讓月皊在心裡直皺眉,他實在和她以前遇到的人說話方式不同,讓本就不夠機靈的她,越發時常接不上話來。
江厭辭直接轉身走出房,再回來時,手裡端了一盆水,還有治療紅疹的藥。這藥不是月皊先前用的那一種,是那日餘愉送過來的藥。只是可惜昨天晚上月皊出了事,還沒來得及用過這種藥。
月皊微微偏著臉,好奇望著江厭辭手裡的藥,問:「三郎讓魚魚姑娘去哪裡買來的藥?」
江厭辭先道:「把寢衣脫了。」
然後他才隨意解釋:「讓故人調的。」
月皊沒再多問了,她慢吞吞地轉過身去,低頭解腰側的衣帶。粉色的寢衣半褪下來,鬆垮堆在腰側,袖子也還堆在手腕。她今日裡面的貼身小衣不是心衣式,而是和寢衣同色的粉嫩肚兜,一根系帶子系帶背後,倒是將整個脊背都露出來,用不著再解小衣裳。
水聲讓月皊忍不住回頭。
椅子被江厭辭拖到床邊,上面放了那盆溫水。他側身而立,正在洗手。
水珠從他的手上掉落,滴答落回水中。水聲讓月皊不由想起昨夜回春樓裡,她聽見的洗手聲,還有洗手之後……
月皊臉上忽地又泛了紅,她下意識地想要轉過臉去,卻在看見江厭辭挽起的袖子滑落時,抬手過去為他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