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2 頁)
這一回再開口,她低軟的聲音裡噙了絲哭腔。
江厭辭皺眉,反思自己讓她誤會了什麼。
他的沉默,反倒讓月皊心裡那一絲畏懼又絲絲縷縷地盤枝而生。
「我、我……」月皊壓著哭腔,「我笨。我不懂三郎的意思。可是……可是三郎想怎樣都可以,我都聽三郎的。你別生氣,你別丟下我不管……」
除了江厭辭身邊,她已經不知道哪裡還是安全的。
江厭辭實在不理解她腦子裡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江厭辭強力將她攥著他衣襟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再側轉過身來,抬起她的下巴,去看她臉。
果然,他又看見她紅著眼圈的可憐模樣。
江厭辭頗為無奈地問出來:「你怎麼這麼愛哭?」
聞言,月皊本是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落下來。
「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若想謀個新開始,我送你走。你若想留在我身邊,我要你。」
可月皊心裡只覺得不安,她望著江厭辭,一聲不吭地掉眼淚。
「你不懂什麼?」江厭辭用指腹去捻她的淚,「懶得解釋,就讓你自己去摸。」
月皊懵懂地望著他。因淚水模糊了的視線裡,慢慢映出他俊逸明朗的五官。
江厭辭頓了頓,再道:「天下男子非老幼殘缺者,抱著個女人同榻而眠,晨時都是如此。」
月皊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帶了一顆晶瑩的淚珠來,淚珠落在江厭辭為她擦眼淚的指上。
江厭辭瞥了一眼被沾濕的指背,抬眼看向她,再開口時聲音稍微放軟了些許,他說:「別哭。」
月皊點頭,可隨著點頭的動作偏又帶下淚來。她趕忙抬手,胡亂地擦掉眼淚,一雙盈著水漬的淚眼巴巴望著江厭辭,重複了那一句:「我都聽三郎的,我不哭。我、我都可以……」
江厭辭不是很能理解月皊的不安。她似乎時常帶著畏懼。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子,月皊搭在膝上的手伸出來,去攥江厭辭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搖了搖,小聲說:「我沒有哭了。」
江厭辭望過來,看見她沾滿的淚水的臉上慢慢扯出一個乖順的笑容來。
月皊攥著江厭辭袖角的手慢慢往前挪,逐漸覆在江厭辭的手上,慢慢地,直到雙手將江厭辭的手捧在手心裡,牢牢握著。
江厭辭瞥著她握來的手,問:「怎樣都可以?」
「嗯!」月皊趕忙點頭。
「好,那你坐過來些。」江厭辭道。
月皊趕忙往前挪,緊緊挨著江厭辭,然後安靜地望著他。
江厭辭抬手,手掌握住她的後頸,將人往懷裡帶,同時低下頭來,將唇覆在她的唇上。
月皊忽地睜大了眼睛,僵僵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只瞪圓了雙眸望著近在咫尺的江厭辭。
江厭辭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時間凝滯。
片刻後,又或者是瞬息後,江厭辭說:「張嘴。」
他的唇貼著她的,他開口說話,即使只是兩個字,唇上微弱的開合摩挲著月皊,那細微的觸覺疊浪般一層層襲來壓得月皊大腦裡一片空白。她只剩下一個念頭——怎樣都可以,我聽三郎的。
這念頭支撐著她將打顫的貝齒微抬,笨拙地依言啟了桃花唇。
江厭辭被月皊雙手握著的那隻手忽然抬起,捏住月皊的下巴,將她的臉抬到儘量高的角度,用力地索取唇之誘。
月皊的雙手空了,十指微張著,不知將手放在哪裡。
江厭辭放開月皊時,月皊的手還是那樣半懸著,無處可放。她的桃花唇仍舊微微張著,帶著殷紅的腫意,和盈盈水濕。她心口怦怦跳著,連帶著呼吸也變得粘稠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