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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不懂江厭辭打量目光的寒意,腦袋裡空白了一片,鬼使神差地軟聲開口:「三郎真好。」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怔了怔。
月皊下意識地咬了下舌尖,後悔自己說出這麼蠢的話。江厭辭撐在月皊後腰上的手掌僵了一下,才恢復尋常慢慢放下來。
月皊尷尬地移開目光,望向畫舫上的離娘,與她告別:「離娘姐姐,我下次再過來尋你說話。」
離娘含笑點頭。
那邊的令松和花彤也已經從畫舫裡出來,看著月皊跟著江厭辭離去的背影,亦看見岸邊不遠處的馬。
花彤皺著眉問:「他們要騎馬走嗎?那咱們自己回去?」
離娘柔聲道:「他們好像並非直接回府,而是要去城外接人。若你們不急著回去,再坐些時候也好,反正買了好些東西,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除夕,本來就有假。令松和花彤回不回去都可以。令松聽了離孃的話,美滋滋地回了舫內去喝麥子酒。花彤立在舫頭望著月皊的背影,心裡終究是有點擔心。不過這天色已經黑了,讓她自己回去也不敢,只好也進了舫內,待吃了東西再和令松一起回去。
月皊跟在江厭辭身後,走向不遠處的馬。她看著江厭辭翻身上馬,乖乖等著他拉她。
可是江厭辭坐在馬背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月皊在原地立了一會兒,終究是伸出小手拉住江厭辭的衣角,輕輕拽了拽:「三郎,我自己上不去……」
江厭辭這才轉過臉,望向她。她仰著小臉,眼巴巴地望著他,柔軟又嬌氣,還有幾分可憐兮兮。
江厭辭忽然覺得自己心裡的惱怒莫名其妙,又覺得自己的舉動很是過分,不像平日的他,簡直像個五六歲的幼稚孩童。
他彎腰,抱住月皊的腰,將人放在身邊。手臂環過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江厭辭沉聲道:「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要與我說一聲。」
月皊在馬背上挪了挪,將脊背穩穩靠在江厭辭的手臂,坐穩當了,她才認真點頭。
「好。以後不管去哪裡都會和三郎說一聲。」她舉起三根手指頭,「如果做不到我就、我就……」
她瀲澈的眸子眨了眨,望向江厭辭。
「我就……」她豎得直直的手指頭慢慢軟下來,「三郎都不阻止我發誓的嗎?」
江厭辭望著她,反而問:「你就如何?」
月皊咬了下唇,思索了好一會兒,嗡聲說:「我就……胖三斤!」
江厭辭忽然就笑了。
他抬手,握住月皊軟綿綿豎起的三根手指頭,握在掌中,將她的手放下來,再去握韁聲。一聲「駕」,兩個人身下的駿馬瞬間高高揚起前蹄,飛奔而起。
月皊身子被顛得跟著向上揚,屁股離了馬鞍。她驚呼了一聲,急忙死死抱住江厭辭橫在她身前的手臂,懼得閉上了眼睛。一片黑暗裡,她聽著呼嘯的風聲擦著面頰向後飛掠,顫聲:「三郎,能不能慢一點呀?」
「忍一忍。」江厭辭道,「我們要趕在子時前,接到人。」
月皊不吭聲了。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挪挪身子,費勁調整坐姿,雙手抱住江厭辭的腰,將臉埋進他胸口。
第四十六章
離娘坐在舫內,從視窗朝外眺望著,目送著月皊和江厭辭遠去,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徹底隱在黑夜裡看不見了,仍舊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有一陣子,才收回視線。
「你也沒有家人嗎?今日府裡不是說只要支會一聲都可以回家的嗎?」花彤問。
令松嘴裡有酒,他搖搖頭,將口中的酒嚥下去了,才道:「都沒人了。我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給忘乾淨了。」
花彤「哦」了一聲,說:「我也有點想不起來他們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