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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漳笑笑,道:「厭辭,你不清楚宮裡的手段有多髒。二弟的腿不是平白摔斷,三弟和太子也並非天生病弱,皆是人為。」
李漳慢慢收了笑,嘆息一聲。
身為長子,他這些年遇到的暗害自然不比下面的那群弟弟們少,甚至有人對他的嫡長子下手。他的嫡長子雖僥倖救下來,可元妻卻難產而亡。
李漳收起思緒,對江厭辭道:「我自回到長安,王府門前的盯梢就未斷過。若我派人去查,興許會打草驚蛇。再言,若我這猜測是真,陳家必定將東西仔細藏著。為兄的那些親衛再如何武藝高強,也不敵你半分。幫為兄這一回?」
陳貴妃歸寧,家中府邸正是在宜豐縣。
江厭辭正思量著今夜去陳府一趟,身邊的月皊忽然腳步踉蹌了一下,下意識地抱住他的手臂以來支撐著。
江厭辭停下腳步,伸手將人扶穩。再望向她,江厭辭意外地發現她臉頰泛紅,呼吸略略急促。
「累了?」他問。
月皊抿了下唇,才小聲說:「三郎走這樣快,我跟不上。那、那些盯梢著人瞧見了,還以為咱們拌嘴鬧彆扭了……」
江厭辭這才反應過來他走得太快,月皊跟不上。
兩人停下的地方,靠近一處賣女子首飾的攤位。攤主是個近四旬的婦人,推著一輛小推車過來擺攤。一件件首飾就擺在小推車上面搭在的木板上。
婦人笑著道:「快過年了,給小娘子買支簪子吧!」
月皊假裝沒聽見婦人的話,見江厭辭挪步走過去了,她才亦步亦趨地跟過去。
木板上鋪了一條柔軟的藏青綢布,一件件手工首飾整齊擺在上面,大多是簪子、釵子,也有幾支步搖和耳飾,全是手工木質,就連步搖和耳飾上的墜珠也是婦人磨圓的小木珠。
江厭辭回頭打量起月皊,她雲鬢間什麼首飾也沒有。江厭辭掃了一眼攤位上擺著的首飾,拿了一支桃花木簪,遞給月皊。
不鑲銀不嵌玉的木簪子,一端的桃花卻雕得惟妙惟肖,順滑的線條勾勒出幾分春意來。
「謝謝三郎。」月皊揚起唇角。
她剛伸手去拿,江厭辭卻收了手,道:「算了,去店裡看看。」
——他忽然想到她以前用的東西件件精緻非凡價值不菲,恐怕看不上眼這樣的東西。
月皊心想已經拿起了東西,又放下不要,說去別的店裡看看,那攤位會不會心裡不太好受?瞧著這件件首飾雖簡單,卻也像用了心的。
她顧慮著陌生人的心情,急急說:「這個很好看呀,我很喜歡的。三郎買給我好不好?」
攤主遠沒有月皊想得那麼容易不好受,臨付錢又不要了的客人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可她自然是希望東西能賣出去的。聽月皊如此說,她趕忙笑著接話誇自己的簪子:「這位爺定是覺得木簪禮薄,想帶夫人買更好的東西去。可老話說得好,禮輕情意重,萬事萬物看個眼緣。千金難買小娘子喜歡是不是?」
月皊望著江厭辭,見江厭辭點了頭,才笑著從婦人手裡接過簪子,自己往頭上戴。
「對了,這位爺送桃花簪最適合不過了!」婦人目光在江厭辭和月皊兩個人之間遊走了一遍,「這簪子上頭雕的是桃花,贈桃可是定情之意。最適合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或是兩情相悅的有情人!」
月皊飛快看了江厭辭一眼,忽然覺得戴在發間的桃花簪有點重。生怕攤主再說出別的離譜話,月皊趕忙拉住江厭辭的衣角,催:「走啦!」
江厭辭帶著月皊去了宜豐縣比較大的珠寶首飾行。
「我不大會挑這些東西,你自己選。」江厭辭道。
月皊點點頭,走過去看櫃檯裡琳琅滿目的金銀玉石。她從小見多了名貴的珍寶,對昂貴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