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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離淵也小小聲回答她,「岑秦是巫女,也是百妖君,這樣一個人物,說不定早八百年前就沒有死,現在就等著你把她的靈柩推開,從棺中爬出來呢。」
殿春打了一個哆嗦,攥緊了歧離淵的衣袖,「……不能吧。」
歧離淵偷偷垂眼看了一眼殿春,黑暗之中,殿春的小臉糾結地皺成了一團,他一下子沒有忍住,輕笑出聲。
殿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用力推了一下歧離淵,「你又逗我!」
歧離淵大方承認,「嗯。」又勾了勾嘴角。
再次推開七星殿的大門,殿春沒有像頭一次那樣心大了,她警惕地看著宮殿中的佈置。在宮殿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冰棺,在離冰棺遠的一個櫃子上站著一個陰影。殿春只看見那個黑暗中的陰影突然動了一下,一雙泛著光的眼睛轉過來冷冰冰地盯著她。
殿春結巴了,「那,那那是什麼?」
歧離淵揉揉殿春的腦袋,伸出左臂,對那個陰影喚了一聲,「阿寧。」
陰影張開了翅膀,撲了兩下,朝著歧離淵飛了過來。等它穩噹噹落在歧離淵的手臂上,殿春才看清楚了它的模樣。那是一隻羽毛油亮的紅棕色的鷹。
第22章
殿春看著阿寧,吃驚無比,「它就是岑秦養的那隻鷹嗎?」
歧離淵點頭。
阿寧是一隻體型中等的漂亮的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轉著碎鑽一般的冷光,它還有一個深色的彎彎尖利的喙,喙最尖的那一塊生了一線紅色,深紅規規矩矩染在它喙的邊緣。
不過,它的雙爪似乎受過傷。它爪子上的面板上有沒有癒合好的猙獰疤痕,一道道層疊在一起,看起來分外嚇人。
歧離淵也看到了阿寧爪子上的傷口,他有些愛憐地摸了摸阿寧的腦袋,「阿寧的傷是不是給百妖君報仇所致啊?」
阿寧輕輕叫來一聲,點頭。
與此同時,宮殿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尖嘯,各種妖怪的聲音夾雜在了一起直衝天際。宮殿外面的山風也開始肆虐,天幕一片大亮。
阿寧聽見了聲音,用圓圓的眼睛悲哀地看了歧離淵一眼,扇動翅膀飛出了宮殿,很快,就化成了渺小的一點。
歧離淵說,「岑秦死的時候天邊正漫上一抹夕陽,夜裡的風還沒有來得及肆虐,抬起頭正能看見一點月亮的輪廓。」
「是現在嗎?」殿春問歧離淵。
歧離淵點點頭,「有時候妖物比人要重情義得多。」
殿春再側耳去聽,才知道那陣聽起來亂七八糟的尖嘯原來是妖物們發出的悲鳴。
歧離淵從包羅永珍中取出了一枚夜明珠,一手託舉讓它升到了空中。夜明珠發出的光芒有些黯淡,給周圍的景象蒙上了一層光霧。殿春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了宮殿中的佈置,除宮殿中間的一個長方形冰棺之外,最顯眼的就是冰棺之前的一個修在三階階梯之上的王座。
王座上面鋪著柔軟的獸皮,旁邊放著一根長長的權杖。這根權杖通身漆黑,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等歧離淵將它拿起來的時候,它頂上的珠子突然閃了一下,緊接著宮殿四周鑲嵌在牆壁之中的流銀全亮了。
冰棺中的岑秦安詳地躺著,彷彿只是睡了過去。
魏太傅的書本里從來沒有提過岑秦這號人物,跟在先主身邊的女人是林先王后。歧離淵卻告訴她,這位林後,根本是先王坐穩了王位之後為了權衡朝廷上各方關係的產物。
眼前的這位百妖君,才是先主起於末微之際的伴侶。
殿春走近冰棺,垂眼看向岑秦。岑秦之美貌根本不是畫卷或者偶人可以承載的。就是岑秦為了遮蔽疤痕紋在臉上的那一朵沒有生命的彼岸花都張揚無比。岑秦的指甲上塗了丹蔻,整個人被小心翼翼地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