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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殿春挑眉,「收回失地了?大獲全勝了?」
棲桐:「……不和你聊天了。」回了一句話之後,棲桐轉身就走。
看著棲桐氣鼓鼓的樣子,殿春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是這一次,她依舊不會久留。其實有一件事情她還沒有和任何人說。或許大家都以為她將歧離淵的屍體埋葬在了夷山,但其實不是。
歧離淵沒有屍體,他在她的眼前灰飛煙滅,她抓都抓不住他。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殿春心裡疼到喘不過氣來。
去了一趟行水之後,殿春心中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歧離淵欣然赴死,是否是因為他猜到了什麼?甚至,他或許並沒有死,只是以另外一種形態存活了下來。
這樣的猜測支撐著殿春,讓她心裡不至於那麼慌。也正因為有了這個猜測,所以她決定再回到那個歧離淵生前呆過的最後一個地方——夷山深水淵。心中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再催促著她趕緊出發。
也不知道棲桐會不會怪罪她的再一次不告而別,但是她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
殿春再到夷山山口。她發現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迷蹤陣不放她進入。
殿春坐在迷宮之中,刻著牌子的字在嘩嘩作響,極力吸引著她的注意力。她低著頭,思索應對之策。強行破陣?若歧離淵真身為行水之下的那隻蛟,那迷蹤陣中必有神力,她一小小妖類與之相抗只怕是以卵擊石,行不通。
那該如何?
忽然,殿春的眼睛一亮,從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了一段布料,綁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迷蹤陣口其實和夷山山門直直相對,說明這是一條直路,如果她閉著眼睛心無旁騖地往前直走?她覺得這或許就是迷蹤陣的破解之法。在起身之前,她雙手合十放在面前祈求保佑,「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就放我過去吧。」
閉上眼睛,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字牌的聲音聽不見了,甬道中的風聲聽不見了,一切一切都被黑暗吞噬。殿春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殿春終於聞到了芳草的清香,光亮透過她眼前單薄的布料照到了她的眼睛上。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將布料摘下。她已經到了山口。
殿春大喜,拔開雙腿向夷山上跑去。
深水淵還是老樣子。塔中黑糊糊的,一點聲音都聽不見。殿春四處摸索,甚至大著膽子往水潭之下望去,最後大失所望——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一切都和她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樣,空空的高塔,沒有歧離淵的影子。
從岸邊向深水淵看去,底下一片濃鬱的黑,什麼都看不見。殿春突然福至心靈,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包羅永珍。包羅永珍上有一個抽繩,繩尾有一顆小珠子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的冷光。光芒雖小,但聊勝於無。
殿春慢慢矮下了身子,手拿著流銀置於深水淵之上。就在彎腰的時候,她一下沒有穩住,手一抖,流銀直直墜下。
殿春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去接,但是沒有來得及。
包羅永珍和流銀落在了深水淵之上。但它並沒有像殿春想像的那樣沉入水底,而是靜靜躺在了水面之上。下一刻,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小魚一樣的流銀擺了一下尾巴,銀色的光就滲透了水面,像是墨一般像深水淵暈染了下去。深水淵就像是一個倒置了的星河,冰藍色的星光在其中緩慢地流淌。殿春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忽然,她的眼眶一紅,雙眼濕潤了起來。就在那璀璨的萬千星光之下,有一尾只有小拇指長的小蟲在水中歡快遊動。
大概是感覺到了動靜,小蟲調轉方向浮了起來。它長得像是泥鰍,但是生著幾隻細弱得小爪,一雙茶色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水面上的人。
殿春捂住了自己的嘴,跌坐在了岸邊。
忽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