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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是供給隊的,此時正在一邊低聲和姬刈匯報,「上一回這裡出過事,先主派人來將這裡的裝置修好之後,我們還是很擔心。但是我們還不是很敢直接進守陵鎮,於是增長了送物資的時間間隔。每次送多點,少送幾次。」
姬刈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從回答,「陛下,死了人啊。也不知道衛士怎麼發起了瘋,將我們一個隊裡計程車兵殺死了。」
姬刈又問,「上一次送物資距離今日過去了多久?」
隨從想了想,「兩個月了,最近一次送物資是五日之後。」
姬刈點點頭,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安靜。
在竹屋浮到地表的那一瞬間,殿春心中的預感應驗了。濃重的血腥味從四面八方包裹住竹屋,鑽入竹屋的縫隙之中。開啟門的那一瞬間,血氣沖得人胃中翻滾。
先到的大臣聚成一個圓形,外圍站著武將。武將們手中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棍棒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一排排雙眼猩紅的殺士。在殺士腳下,是被鮮血澆灌浸透的土地,四處都是乾枯的斷肢殘體。空氣中壓著濃鬱的腐臭味。這裡是煉獄。
姬刈皺眉,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隨從顫著聲音道,「這些都是發狂的衛士!」
像是為了響應他說的這句話,那些殺士動了起來,舉起了亮鋥鋥的大刀向眾人揮舞過來。有武力的臣子連忙反抗,沒有武力的臣子四下逃散。很快這邊就有了傷亡。姬刈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一個殺士不知道怎麼突出重圍,到了姬刈的面前。殿春剛想驅動蝶綾,就感覺自己的背後襲來一陣烈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的背後漏了空,姬刈不在她的背後,反而躲閃顫動到了另外一邊。他眼睛殺的赤紅,護著自己父王的靈柩,關注不了殿春。
殿春的心口一冷,四肢跟著冷了下來。下一刻,她被包裹在了一股和煦溫涼的清風之中,歧離淵抱著她,嘆息,「傻孩子。」
那一聲嘆息,叫殿春眼眶忽然紅了。
人應該為了自己的身份做應該做的事情嗎?
或許要,但是她不是人,也不想這樣了。歧離淵教她做人,但現在她要做回妖。妖就是喜怒哀樂都明明白白掛在臉上,幫喜歡的人,不做不喜歡的事情。
她驅動蝶綾,將那個殺士絆倒在了地上,又猛地跳過去,「不小心」撞在了銅人背後的「衛」字上。嗡地一聲,銅人不動了。殿春欣喜地叫道,「擊打它後心,擊打那個字,它就不會繼續攻擊人了!」
所有人都飛快地看了一眼殿春,照做,局勢很快就扭轉了過來。
歧離淵靜靜看了一眼殿春,笑了一下。他身後是漫天的血色,荒涼的守陵鎮,守陵鎮人的葬身之地。鎮中一個人都沒有。黑山石被鮮血澆濕了。門眼看著一行人,又眯著眼睛看歧離淵,最後,它緩緩閉上了。
最後一線血痕從黑山石上消失,大家都知道,它不會再出現了。
陵墓打不開。
姬刈扶著被砍了一道深深的痕的靈柩,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的臉色陰沉,最後說,「休息一晚,明天返程。」
有人問,「那下葬的事情?」
姬刈冷冷瞥了一眼黑山石,「另尋寶地。」
但是寶地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只怕是靈柩中的君王屍身都腐爛了,才能入土。在場之人,沒有人想不到這一點,面色凝重,見姬刈沒有別的吩咐便四下散去。此時哪裡有人敢觸姬刈的黴頭。
歧離淵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立刻離開,他請求道,「陛下,我想探查一下這周圍的情況。」
姬刈允了。
點完這個頭,他就大步往鎮子裡走去。陰鬱的目光從殿春的身上劃過,一言不發。韓襲靜靜看了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