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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殿春的腦海中胡亂竄著。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又似乎隱隱約約看見了水面上的那一圈亮光被打碎了。好像有一個人向著她潛遊而來……
頭被人抬著破出了水面,空氣終於取代了帶著腥氣的湖水湧進了殿春的胸腔。她張開嘴,哇地吐出一口水來。
抬起頭,蹲在她面前的歧離淵也成了落湯雞。水劃過他的額頭,在眼睫上聚成一滴,落下或者繼續順著臉頰匯聚到他的下巴上再滴落。殿春頭一次從歧離淵那一雙淺茶色的眼睛裡看出了一抹憤怒。
歧離淵冷冷瞥她一眼,「能耐啊。」
殿春自知理虧,只是雙手絞在一起不說話。
歧離淵施了一個法術將兩個人的衣物烘乾之後,站起身來,垂眼看著殿春,「怎麼,還要我拉你起來?」
殿春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討好地抓住了歧離淵的一根手指,仰著小臉,用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歧離淵。
歧離淵被看得有些無奈,反手將殿春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算了,不說你了。」
繼續往前走,終於接近了那群宮殿。這群建築沉默肅穆地坐落在暗無天日的地底,裡面沒有一點亮光。
在宮殿門口整齊地站著兩排銅人。歧離淵的腳剛踩在宮殿前的地面上,那兩排銅人就齊刷刷扭過脖子,一雙猩紅的眼睛定定看著歧離淵——是殺士。突兀的咔咔聲將一片死寂打破,殿春看見其中兩個殺士將手中的武器一轉,刀尖上的寒光頓時一閃。
殿春有些緊張地抓緊了歧離淵的手,當時竹屋中一個殺士都有那般恐怖的力量,這裡整十個殺士該多駭人啊。
歧離淵卻溫柔地將殿春的手褪下,沖她安撫一笑。下一刻,他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入了殺士中,從儲物用的手環中取出拂塵,一轉手腕向自己右邊的殺士橫掃而去。
殿春被歧離淵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學著歧離淵那樣沖了上去,指尖釋放出一道一道強勁的妖力。
歧離淵回眸,滿意地看了殿春一眼,高聲道,「我們闖過去就好了。」
說話之間,他先找到了一個空隙,突出重圍,衝過了廣場。殿春跳起,踩在其中一個殺士的肩膀上,狠狠一蹬,也躍了過去。
歧離淵接住殿春。
攻擊範圍內一下子沒有了生物。十個殺士茫然地環顧四周,半晌後,又僵硬地走回了它們原來站著的地方,站成兩排,默然地直視前方。
歧離淵這才鬆了一口氣,倒吸了一口涼氣。殿春看見他的手臂上的破損素白色織物邊緣緩緩浸染上了一抹暗紅。她連忙從歧離淵的懷中下來,擔心地掀起了歧離淵的袖子。在歧離淵的右臂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殿春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呸呸呸往自己的手心吐了幾大口口水,就擼著歧離淵的袖子要往他的傷口上抹。
歧離淵又是好笑,又是心驚,連忙擋住了殿春的動作,「別塗!」看著殿春手心透明的口水顫悠悠一晃,歧離淵原本就蒼白了不少的臉色又喪失了一點血色。
他指指掛在殿春腰上的包羅永珍,「我帶了傷藥,你幫我拿出來。」
頓了頓,歧離淵強調,「先把你的手擦趕緊再碰包羅永珍。」
殿春立馬掏出手帕講手擦乾淨,又將手湊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嗯,一股草木馨香。她又將手心遞到歧離淵面前,「乾淨了,師父,你聞聞。」
歧離淵眉心一跳,「……不聞。」
他又指了指殿春手中的手帕,「把它扔掉,回去換新的。」
殿春依言照做,扔掉手帕之後才從包羅永珍之中找出了一瓶金瘡藥,倒在了歧離淵的傷口上。頓時,原本汩汩往外冒的鮮血就停了下來。殿春又將自己的袖子撕下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