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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譎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他猛地轉身,舉起了手,下一刻就要罩著晴娘子的臉甩下去,「你怎麼這樣!」
「我怎麼樣?」晴娘子冷笑著上前一步,仰著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晴娘子心腸歹毒,晴娘子冷血變態,那一條不是你在心裡說過許多邊的?」
「你!」清譎的眼眶泛著紅,狠狠看著晴娘子。他舉在半空中的手顫抖了幾下,最後放了下來。他苦笑了一下,失望地看著晴娘子,最後錯身往外走去。
鞭子將他的腰身束縛住,「你就想走嗎?我同意了嗎?」晴娘子手上用力,一把將清譎從階梯上拽了下來。
她俯下身子,鉗住了清譎的下巴,眼神冰冷,一句一頓地問道,「我同意你離開了嗎?」
清譎緊緊抿著唇,不甘示弱地看著晴娘子。
或許是被這樣地目光刺痛了,晴娘子惱羞成怒地一甩手,她看著角落的那個人棍,胸脯起伏了兩下。最後,她蹲下來,看著清譎,湊上去,狠狠咬在了清譎的唇上。
清譎被下了一跳,一抬眼就撞進了晴娘子的眼中。
那雙眼睛好黑啊,裡面沒有一點光亮,看到底了,都找不到一點除了黑色之外的任何色彩。到底要經歷什麼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睛啊……
清譎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
下一刻,角落裡人棍忽然發出了一點響動,攝住了清譎的注意力。清譎的目光移過去,看見人棍無聲地看著他流淚。那張被剝了臉皮的臉無疑是可怕的,但是她的主人曾經也是一個清麗可人的佳人啊。說到底,還是眼前的人將她毀了。
清譎轉眼,直視著晴娘子,含糊不清的話語從他的唇齒間溢位,卻與風月無關,「你是故意的。」
晴娘子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伸出舌尖仔仔細細將清譎唇上被她咬出的傷口上面滲出的鮮血舔盡,很是得意,「是啊。」
清譎如墜冰窖。
殿春看看已經被做成人棍的阮鈺,又看了一眼被晴娘子壓在身下的清譎。暗自下定決心:可千萬不能忤逆晴娘子,凡事都要順著她的心意。
跟著兩人從地牢中走出去,殿春才發現,這個地牢就在晴娘子院子之下,有一個密道能到達。殿春覺得晴娘子絕對不會將清譎放走。
也的確是這樣。
晴娘子眼中的暗芒一閃,毫不猶豫地將仍在失神的清譎敲暈。見清譎的身子逐漸軟了下去,晴娘子甜甜笑了一下,在清譎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緊接著,殿春就目瞪口呆地看著晴娘子拖著清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晴娘子從屋子中取出了一個鐵索,右手緊握著一把刺刀。
清譎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褪了下去。
她在清譎的後背上找了一下位置,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中的刀刺了下去。刀沒入肉,鈍鈍地撞在了肩胛骨上,晴娘子勾著唇笑了一下,臉上被鮮血濺了一道血痕。她本就艷麗的五官浸在鮮血之中,愈發綺麗美至糜爛。
只見她細細將清譎後肩的皮肉剃去,染滿鮮血的手一遍拿著藥粉為清譎止血,一邊將那一雙肩胛骨上鑿開一個洞,方便將鐵索穿過這對骨頭。
一切都完成了之後,清譎面白如金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晴娘子親手為清譎更衣,將他置於床上。她踢掉自己的木屐,爬上床,抱著清譎的手臂閉上了眼。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下。她的眉間微微蹙起,臉上的血已經乾透。
空氣中那股冷冷的血腥味半天都不散。地板被鮮血染紅了,從床邊掛下來的帳子的最低端都吸飽了血液。可是晴娘子偏蜷縮在昏迷不醒的清譎身邊,神情純淨得像是還未見過人間險惡的稚童一般。
這樣詭異的場景叫殿春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冒起來,她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