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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宿星確實無獲,但五日來除每天此時向主人彙報外宿星從未離殿,大皇子的舉動一直在宿星眼皮下進行。”
盡歡帝頷首,說道:“宿星無罪,只是主人有錯——”
“主人!”宿星至此方才有些慌張,雖覺盡心盡力,問心無愧,但一無所獲是事實,終究還是有負命令,現下聽到盡歡帝突出的自責般言語便頓時惶恐了起來。
“主人有錯——派給你力所不及之事。”盡歡帝卻是無視宿星方才短暫的驚呼,繼續說道:“今後宿星不必去大皇子那裡了,朱雀也不用再派人去——大皇子的事,由主人親自抽絲剝繭,慢慢褪開。”
第三十四章 急召
翌日清晨,同心宮。
太醫令南宮慚在沉香木床邊一條四腳紫檀凳上坐定,床邊懸著明黃色的羅帳,飛針繡著銀線生輝華貴無雙的連葉牡丹,鮮活地直欲撲出沉寂的裝設來。只床頭還搭著一條矮几,上方細細墊著軟枕,一隻枯瘦慘白的手自帳中伸出,無力地癱軟在小枕之上。
單看那手,便知已是病入膏肓之人,生機已然被有好生之德的上蒼抽了個七七八八,餘下的苟延殘喘,僅是仗著宮中良醫珍藥,白白度過些時日罷了。
然,人力終是有限,縱然錢可牽得小鬼推磨,權可引了無常退散,臨了臨了,終是避不過凋零的命運——南宮慚便是心下嘆息著,將搭在皇后手腕上的手指縮回來,強自笑道:“娘娘也無需終日念著下床走動之事,微臣知道娘娘終年臥床確有聊賴,但是這病來不遂人願,娘娘先再委屈些時日——只像今天這般,古妃娘娘和常妃娘娘都到殿裡來探視,也好給娘娘解解悶了的。”
話音剛落,便聽得圓潤的聲音在旁響起:“太醫說的有理,妹妹們雖不是良醫能為姐姐診脈開藥,但還是能常來殿裡聊聊天兒,解解悶兒,為姐姐舒舒心,讓姐姐開開顔——這人一高興啊,病就怕了,也趕著跑了。”
說話的正是古妃,前幾日皇后病重無力接見,倒不如說是不耐煩那禮節性的請安儀式,而身子也委實不爽利,能推,便直接推了。只今日,太醫令見皇后病榻邊只些宮人太監,連個會說話的都沒有,心下便是有些納罕,再見皇后也是懶洋洋病怏怏,樂得不必開口一般只臥在床上,除了進氣出氣竟與大限已到之人無甚區別了。
而後宮人稟報古妃常妃來請安,皇后娘娘只是在床帳之內把手一搖,大有驅逐之意,便出言阻住了領命就要去回覆的宮人,回身好言相勸著皇后,又讓侍立一旁的宮人轉而將兩妃請進了殿來,欲要讓兩妃勾出皇后娘娘的話頭來。
至此兩妃方才得以進到殿裡來,陪坐在一邊看著南宮慚診脈,而後也順勢搭上幾句話。只是這氣氛倒尷尬得很,古常二妃只剃頭擔子一廂熱乎地挑著皇后可能感興趣的話題說著,明黃帳子之內的皇后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有時甚至只哼哼幾聲,大有不耐煩之意。
有來無回的對話,加上皇后娘娘顯而易見的厭煩意味,讓這寬敞富麗的殿中愈發沉悶。將死之人殘喘之際也似有陰森的氣息透出,在從未縈繞歡歌笑語的殿中兀自佔據了大片又大片的空間,漸漸的,古常二妃面上也顯出了詞窮的神色,常妃眼眸中擔憂盡顯,古妃口中的話也沒了準頭。
正在此時,有小宮人急匆匆前來稟報,開頭只喚了聲“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古妃娘娘,常妃娘娘,南宮大人……”煩煩索索一堆見禮丟擲,行到一半時小宮人額頭已經急切地沁出汗來,卻不好半途廢了禮數。
半晌過去,只是見她結結巴巴還未點到來意,一個傴僂著的身影便從殿外闖了進來,身後糾糾結結緊追著幾個同心宮裡的青衣小宮人,那人卻不管不顧徑直奔到了近前。未等古常二妃出言責問,那人倒頭便拜,卻不參見主上,只向著皇后貴妃磕了磕頭,便抬首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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