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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個渾身不爽利。
此時已是九月下旬,距那日劫鹽成功已然過去大半個月,一切都塵埃落定,聯絡了買家,囤積了餘貨,世無顏在沒有世有金兢兢業業事無鉅細再四相詢的日子裡,幾大堂主雖然困惑,倒也仍然能在世無常和逝水監察之下將後續打理地井井有條。
似乎是風平浪靜,但逝水心中的隱憂卻愈發明晰。
腥風若為顧全大局,定能忍氣吞聲,但如今的情況是私鹽販子都欺壓到朝廷頭上了,若是放任不管,絕非是‘顧全大局’。而是‘畏首畏尾’了。
逝水不信腥風這等人物會‘畏首畏尾’,而秋後算賬這種事,拖越久,後果越可怕。
逝水吐出一口濁氣,而後立起身來,走出房間決定出世宅看看外面的情形,或是直接去世無顏問問駐守著的世無常。
不過一個多時辰,逝水便已然到了母的地大門前的臺階下,因逝水出門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所以現下已經日頭西沉,灰濛濛的天色轉而發黑,風雨欲來的陰霾映襯在宅子高高的青澀屋簷上,以逝水立在地上略微抬頭的角度看去,天似乎很高,又似乎觸手可及,整體的都厚重而暗沉,是恍若天將傾覆,雲將撕裂的壯闊和決絕。
近日晚間,大概會有場瓢潑大雨吧。
逝水暗自思量,正欲抬腳邁上臺階,忽然見世無常急急地推開黑漆木大門衝了出來,看見自己便停下腳步忙問道:“你怎麼來了?今兒有雨,勢頭挺大,過些時候你就出不得大門,回不了世宅了。”
說著如此,世無常;臉上卻是欣然的笑意。
逝水與世有金,世無常同住世宅,雖然世宅挺大,房間又闊掉,但世有金總是有所顧忌,不願與世無常過分親呢,此番世無常口中說著‘你怎麼來了’,心裡卻想著‘來的正好,雨大,最好便是別回世宅來了’。
逝水亦是報以一笑,抬眸看了看愈發凝重的天色,有些揶揄地說道:“大當家的不該希望我不回世宅麼。”
“咳咳。”世無常輕咳一聲,卻沒有出口反駁,因逝水是明白人,眼亮心更亮,世無常知道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不要緊,若是我出門時雨大了,我今晚便宿在此處。”逝水輕鬆地說道。
“也好。”
世無常隨口應答,忽然心念一轉,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逝水現在可還擔憂著朝廷派人前來的事兒?”
“是。”逝水見世無常主動言及此事,心中頓時一喜。
“逝水不用擔心了,朝廷已經派人來了,據歡顏所說,是當朝太后欽點的國師,姓萬,名年青,後又有驃騎將軍帶著三千人馬跟隨而至。”世無常像是言及家常般細細遍數,仿若沒有將人放在心上。
“……”逝水一時無措。
怎麼又是世歡顏那個傢伙說的?!
不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派來的人,是‘國師’,萬年青?
逝水輕輕晃了晃頭,轉而明白過來。
確實,若是天鉞為帝,以師傅的脾氣,決計是主動將萬年青放了回來,天鉞失而復得定然是想將萬年青留在身側,於是自己看來,大約是因萬年青不會詩書,故而天鉞特意允給‘國師’的頭銜,讓他免去了尋常侍衛的卑微身份,又有了單獨覲見的絕對地位,可謂是對其寵溺有加了。
只是這次,天鉞怎麼捨得將萬年青單獨派來讓朝廷人馬屢屢受挫的此處?
等等——
“二當家的說,是‘當朝太后欽點’麼?”逝水想起了世無常的話。
“是啊,太后欽點,小皇帝去太廟祈福,又開始罷朝了。”世無常順溜地介面,太后攬權,皇帝悠閒,大權旁落,這在民間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世無常說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還帶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