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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到末尾，程重安呆呆地看著他，簡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緊張了。

哪有人這樣告白的啊？王婆賣瓜，不誇就算了，還要把瓜扔地上再踩兩腳！

這麼想著，心底又浮起酸酸澀澀的疼。他完全沒想到宋清遠會這麼鄭重，坦蕩又踏實地將真心都拿出來給他看。

從小在灰色地帶討生活，他比誰都明白alpha和oga之間的感情能有多廉價，真愛更是奇貨可居。

心動後再妥帖地予你心安，這樣的誠意，以後他大概再也不會遇到了。

程重安已經完全不敢想以後會發生什麼，否則眼下的場景會頃刻碎成一地扎人血肉的玻璃渣子。

見程重安不說話，宋清遠幾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再開口時便有點艱澀：&ldo;之前……就跟你在雜誌上看的一樣，我本科時有過一任男朋友，談了一個多月。&rdo;

根據之前相親的經驗，他選擇坦誠將感情經歷直接攤牌，不知道這會不會也成為程重安衡量的標準，但他不想隱瞞一絲一毫。

程重安聽到這兒表情才有些變化，忍了一會，還是壓不住地握著拳問：&ldo;發展到哪一步呢？&rdo;

他知道自己這樣挺掉價，一點兒成年人的雅度和胸懷都沒有，但就是憋不住。

宋清遠有點窘迫地偏了偏頭：&ldo;接吻。&rdo;

說實話，那時候還很稚嫩，談的時間又短，已經過去了七八年，有意無意地，他連對方的臉都有些記不清了。

程重安清楚自己完全是小肚雞腸，可醋罈子全掀翻了，他滿心嫉妒地伸手抓住宋清遠衣襟用力往下一拉，剋制著飛快用牙咬了他嘴唇一下，溜圓了眼很霸道地說：&ldo;那以後都是我的。&rdo;

他長長的睫毛在宋清遠臉側擦過，又輕又癢。高大的alpha被動地微微彎著腰，視線不自覺去追尋程重安飽滿微翹的眼角，頓時感覺胸口滾燙，望著他低低&ldo;嗯&rdo;了一聲。

愛就是一定程度上的佔有慾，程重安立刻開心起來，又旁若無人地在剛才咬的位置輕輕舔了幾下才鬆開他：&ldo;餓了，去吃飯吧。&rdo;

他伸手握住宋清遠修長有力的掌心，熟練到像已經做過幾千次幾萬次，絲毫不顧一向沉穩內斂的alpha男友已經從後頸燒到了耳根。

晚一點的時候他們看了電影，理所當然滿場的情侶，看到一半，宋清遠忽然察覺程重安纖細的手指從他袖口鑽進來，調皮地在他手腕處輕撓。

他側臉看他一眼，發現程重安坐得很板正，非常認真地盯著熒幕。

&ldo;宋醫生。&rdo;他剛要收回視線，程重安忽然頭也不回地悄聲說，&ldo;你心跳好快。&rdo;

他臉頓時一熱，翻腕將那隻作亂的手攏住了，絲毫沒看到程重安得逞地翹起一邊唇角。

玩到最後還是宋清遠開車把他送回去的，音響裡放著純音樂，程重安忽然注意到他車鑰匙上晃動著一個小小的鑰匙鏈，紅色的水滴狀，積木一樣，他之前都沒留意。

程重安捏住看了看，好奇問他：&ldo;宋醫生，這是什麼？&rdo;

宋清遠開著車分神看了一眼，&ldo;之前獻血給的鑰匙鏈。&rdo;

拿第三本獻血書去換新時對方給的紀念獎品，他是個有東西就希望物盡其用的人，又念舊，一掛四年多了沒有換過。

程重安沒說話，鬆開鑰匙鏈，過了一會，忽然垂著眼睛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

前面正好是紅燈，宋清遠剎車，轉頭看看他：&ldo;困了？&rdo;

&ldo;不是。&rdo;程重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