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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那你現在問個屁。」
宋滿咯咯直笑,「還說,你脾氣也壞。」
兩人拌嘴一陣,關了燈。
趁著黑暗,周彌還是決定多過問幾句,「你跟小白,進展到哪步……」
「你也沒告訴我談宴西的事,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我說正經的。」周彌語氣嚴肅,「別的就不說了,你現在才十六歲,有些事,心裡有分寸,保護好自己。」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宋滿裝相,周彌就乾脆就把話說透了,「我說你現在還沒成年,先別跟他開……」
宋滿一把捂住她的嘴,「行行好!我倆手都沒拉過!」
周彌笑出聲。
宋滿嘟囔,「你真是太可怕了。」
周彌拍她背,「行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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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宴西那考察團,還真是所言非虛。
一行七人,各個頂著十分唬人的title,周彌沒大記得住,只認識了談宴西的助理莫妮卡,和他們公司戰投組的一個中層領導——叫尹策。
這尹策雖是中層領導,其餘人對他卻格外客氣。
周彌自己觀察後,猜測尹策應是跟談宴西有些私交,或是同學,或是校友,亦或是親戚。
行程很長,直飛十一個小時。
他們是晚上出發的,飛機上睡一覺白天就能抵達戴高樂機場。
周彌睡到大約凌晨三點鐘醒了,艙室裡燈都關了,有人發出鼾聲。
她額頭貼在窗戶玻璃上往外望,除了隱約穿行而過的雲層,什麼也看不清。
從包裡翻出kdle,隨便看看東西打發時間。
不知過去多久,聽見身旁談宴西出聲:「怎麼沒睡覺?」
「睡不著了。」
周彌轉頭看,他打了個呵欠,伸手把她手裡的kdle抽出來,說:「醒了就陪我說說話。」
「說什麼?」
談宴西真是一萬次不想再聽見她問這個問題,簡直無奈,「什麼不能說?」
周彌就笑了,想了想,跟他說起自己巴黎交換的生活。
住老公寓,跟朋友合租,還有另外三個留學生,平攤下來一人兩百多歐。但不可能指望條件有多好了,馬桶總是堵,她幾乎所有最噩夢的記憶都是在通馬桶。
至於吃的,基本自己做,因為便宜;學校中午有學生餐供應,每頓只要三歐,味道一言難盡,但能保證營養填飽肚子。
最常做的兼職就是給過來旅遊的國內團當翻譯,他們有個群,每每群裡來活兒了,一堆人搶。
周彌說:「就像火車站外面的那種黑車,出來一個遊客,司機就蜂擁而上。現在不是流行一個詞叫做『內卷』,這種兼職群卷得好瘋狂,為了能接單,一些留學生拼命降價,最後大家都沒得錢賺。」
周彌知道自己不是擅長講故事的那種人,每每覺得會不會太無聊,就轉頭去看一眼談宴西。
談宴西聽得很認真。
她就繼續說,「……也有快樂的事,比如跟我朋友去gilbert joseph書店淘二手書。我淘到過一本絕版的《情人》,後來掛到二手網站賣了三十七歐,給自己買了一條舞會穿的新裙子。」
談宴西問:「什麼樣的?」
周彌頓了一下,掏出手機來。很早以前的事了,朋友圈往後翻了好久才翻到。
談宴西手臂撐在兩人座椅之間的扶手上,湊近去看,照片裡的姑娘跟一群人在一起,笑得眼睛成一線。身上穿一條綠色的,齊腳踝的連衣裙。十分濃艷的綠,可在她身上一點也不俗氣,反襯得面板像是蔥根層層剝盡後,最鮮嫩的那一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