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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兒來錢買畫,賺的錢除了給公司還貸款,就是攢著等以後買房了。
靳鋒也沒表示。
工作人員看看他們:嗯?
靳鋒身後的幾米外,助理火速趕到,抬手示意那位工作人員,表情也擠得十分豐富:這兒這兒,有什麼和我聊,和我!
別打擾他們!
搞砸了今天的「約會」,你們展館的老闆和畫這些畫的畫家,還要不要接著往後混了?
過來!來我這兒!
工作人員越過靳鋒和汪洋,眺望到沖他不停招手的男人,「哦哦」地點了點頭,表示馬上過去,又歉意地對面前二位笑了笑,離開了。
畫作前又剩下了兩人。
這次靳鋒先開了口,音線依舊低沉,還很輕,彷彿怕嚇到誰似的,也很簡短,透露著慣有的強勢:「走吧。」
靳鋒的腳尖轉了個方向,汪洋跟著抬腿。
兩人來到下一幅畫作前。
像剛剛一樣,隔著半肩的距離,站在一起看著牆上的畫,雙雙靜默。
汪洋的掌心已經被掐得沒有感覺了。
他鬆了鬆手,呼了口氣,轉頭。
他剛剛就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想著如果要和靳鋒攀談,自己要怎麼開口,臨到真的轉頭,提前打好的腹稿半個字沒用上,只有一句輕輕的:「靳總。」
靳鋒有些意外,汪洋認識他?
又同時鬆了口氣:行了,找到機會說話了。
靳鋒微微轉身,不再看畫,看著汪洋,原本想說我們認識?或者你認識我?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個輕輕的代表著詢問的挑眉。
汪洋被這個氣勢中帶著蘇感的微表情一下擊中。
要知道靳鋒於他本就是仰慕般的存在,濾鏡何止厚,是相當厚。
偶遇靳鋒在他看來是自己今天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運氣。
和靳鋒站在一起看同一幅畫,是這展廳一定是他的福地、從今往後今天就是他的幸運日。
靳鋒對他挑了個眉——
汪洋:我人沒了。
汪洋的耳尖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
他平日的沉著、淡定、遇事不慌,在這一刻通通不起作用。
靳鋒看著他,瞥到他發紅的耳尖,忽然笑了,心道這小男生這個時候害什麼臊。
被那麼多粉絲在機場圍著不都挺沉著的,也沒見照片上他有害羞。
和康時認識的時候不也挺主動挺能聊的。
影片、照片、直播,大御的週年慶舞臺上,不也都挺放得開的。
靳鋒一面等著汪洋開口一面心情大好,一面又開始暗自反思:是他老闆當久了,積攢的氣勢和威壓過重,嚇到他了?
靳鋒下意識往一旁挪了小半步。
汪洋馬上跟著往後挪了半步。
兩人的距離一下拉開。
靳鋒:?
汪洋:。
靳鋒:……
這可真是難住對人性把握準確、商場上縱橫睥睨的靳大老闆了。
小海這是……
怕他?
哪裡知道,這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不動我不動,「高山」一動我原地複製貼上、跟著就動。
汪洋:靳總退開點,可能是覺得剛剛站太近了。退!馬上。
把靳鋒給整糊塗了。
一時間兩人面對面,又是短暫的沉默。
直到有人走近,覺得汪洋不看畫又佔了看畫的位置,輕輕在汪洋身後說了句「你好,勞煩,我想看看這幅畫」,汪洋轉過身,回神,道了句「好的」,往旁邊退。
退的時候,出乎預料的,肩膀撞到了還站在原地的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