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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看著走著,聞言點點頭。
康時偶遇熟人,和汪洋說了一聲,臨時離開了,汪洋自己看展。
他其實鑑賞能力有限,也不太懂畫,但他早年剛來a城的時候,就愛跑各種展覽。
不僅因為這是他打拼之餘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也因為看展的時候,只需要用眼和心去面對一張靜默的畫作,每到那個時候,他倉惶沒有著落的心,就能無限接近平和。
而很巧,今天這個展覽的畫家,他也知道。
還知道,很多年後,康時口中那位風格不定的畫家,隨便一幅畫,就能賣上六七位數。
他上一世有幸買過一幅,掛在公寓的床頭,看到的時候,日久鑽營而焦慮的心就能平和一些。
因為後來總是關注靳鋒,他還知道,靳鋒也買過。
買的是跟他那幅畫相似的同一系列:星空。
只是靳鋒的那一幅筆調靈動,價格不菲,他的那一幅隨性而作,有形但韻調不足。
而其實那位大畫家是非常喜歡畫星空的,不提別的,就今天這個展,也有一幅「星空」。
那幅畫剛好被前一波觀展人圍觀完,畫前正空著,汪洋走了過去,抬眸靜靜地看著。
看了不知多久,心底正一片沉靜的時候,身後忽然有道低沉的嗓音響起:「南十字座,現實裡也只有高緯度的南半球可以看到。」
汪洋一愣,緩緩扭頭。
身旁,寬肩長腿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兩手抄在西褲口袋裡,下頜深邃,射燈讓那張立體的側顏顯得更為清晰通透。
汪洋看向他,他也回眸。
從正面看見那張臉,確認沒有看錯,汪洋愣了幾秒,頭皮瞬間炸開。
靳、靳鋒?
第19章 靳鋒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
靳鋒為了某位「披著他外套」的小男生,請康時吃了飯,還連著調了兩個會的時間,早上十點就來展館了。
等到下午兩點,小男生終於到了,他看看時間,索性放了自己一天假。
如今一同站在畫前,近距離看著汪洋那張愣神中略顯茫然的年輕面孔,靳老闆忽然心情愉悅地覺得,這假放得值,很值。
而這是靳鋒第三次見到汪洋。
第一次是在大御的十週年慶,小男生在臺上,他在臺下。
第二次是在劇組,小男生正拍戲,他遠遠地看了看。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此刻,他站在汪洋身旁。
距離很近,近到男生細膩透白的面板和面板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還有那雙投射過來的漂亮的眼睛,以及帶著微愕的潤亮眸光。
靳鋒想,他突然開口提什麼南十字座,是不是吵到他看畫了。
靳鋒於是收回目光,正眼投向牆上的畫,餘光淺淺地落向身旁。
他看到汪洋也轉回了頭,繼續看畫。
進而發現男生比他之前以為的要高,一米八以上,到他鼻尖的位置。
發色黑,耳尖窄細,羽絨服下露出的脖頸很漂亮,又白又長。
睫毛鴉羽似的,鼻樑挺直,唇峰飽滿潤亮……
就這樣,靳鋒的餘光默默地遊走在身側的男孩兒身上,十分大膽。
汪洋毫無察覺。
他滿腦子都是靳鋒?靳鋒?靳鋒?
靳總也來看展?
他們竟然就這麼遇到了?
……
某一刻開始,汪洋的腦中大片空白。
回神之後,他又開始想,剛剛靳總說了什麼?
是和他說的?
還是自言自語。
又或者是塞著耳機在和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