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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條小狐狸有多乾乾淨淨,就有多傷痕累累。
還是在怨他
季明軒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把那時候的自己給打醒。
他用眼神描摹著眼前一碰好像就會碎了的人兒
洛洛,你知道嗎?其實你已經成功了,現在的你只要站在我面前,我就已經輸了,一敗塗地。
我向你投降,一萬次。
池洛冷眼看著男人眼裡的痛苦和心疼,他心裡更是暢快。
他更近一步的貼向季明軒,輕浮地勾著季明軒的衣襟,在他的胸口曖昧著畫著圈圈,「仔細想來,我伺候男人這一套,還多虧了季總的調教,季總見多識廣,你用在我身上的那一套,其他男人更是愛的不行」
池洛說出嘴的話殘酷如刀,他都不用抬頭就知道季明軒的臉色會有多差。
他的手突然就被拉住了。
季明軒只覺喉嚨裡長了一根針,否則說起話來,怎麼會這麼疼,他問池洛:「你說話一直這樣嗎?」
「是不是舌頭那會」
季明軒說不下去了,那些事就好像陳年的傷口腐爛在他的骨頭裡,日復一日流膿滲血,始終長不成疤
池洛因為舌頭,說話是比正常人慢一點,不過不仔細聽難以發現他沒想到季明軒會發現。
「是。」池洛平靜地抬眼,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繼續一字一句地說著,「是落下了後遺症,不過還沒到申請殘疾證的程度」
池洛玩笑似地搖了搖頭,在季明軒崩壞的表情上又輕鬆扔上一根稻草:「可惜了聽說隔壁市新開的西遊樂園有殘疾證還可以免費入園。」
小狐狸的自嘲就像一把玩弄荒唐的利劍,直白地對準了季明軒的傷口,不是疼他自己,而是心疼池洛的心疼。
他寧願池洛怨他,恨他,數落他,他也不要看到池洛雲淡風輕地將傷口像勳章一樣掏出來,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季明軒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把這隻寒風中纖纖站立的小狐狸的納入懷裡,可最終只是順著西褲縫垂下了手,「洛洛,對不起。」
季明軒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池洛說,可開口卻只有乾巴巴的三個字,對不起。
他用力地看著池洛,期盼池洛能夠看出他蒼白語言背後的那片深海,那片用了他兩年以來的懊悔、思念和等待匯聚而成的深海。
第74章 季明軒求婚
對不起。
曾幾何時,池洛一直等的就是季明軒口中的一句『對不起』,若是這個男人能給他一句「對不起」,他一定會答「沒關係」,沒有前提,任何事情。
那時的池洛宛如一隻渺小的飛蟲,而季明軒是善於織網的蜘蛛,他被晶瑩的羈絆迷了眼,對方只是朝他勾勾手他就一頭撞了上去,越掙扎越深陷,
最後被包圍,麻痺,消化,吸食只剩一層薄薄的蟲皮。
「你的對不起留給別人吧,我不需要了。」
季明軒看著池洛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可他的腳步就像被定住一般,他被現實逼停在原地。
一直到那抹俊秀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的終點,他才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週六的時候,池洛起得比以往早了一個多小時。
他穿了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服,細軟的長髮被他全部攏至腦後,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他沒有戴像往常一樣的黑框眼鏡,只戴了一隻可以遮住他大半張臉的立體口罩。
此時此刻,小狐狸儼然就是一個乾淨清爽的高中生。
看到樓道對面樹下站著的男人,池洛腳步稍停。
前幾天男人每天都來,後來這兩天就沒見他了,還以為他是放棄了,沒想到今天又陰魂不散地站在了樹下。